“燕兄，毕竟是御前女官，你现在可得收敛一二。若是惹了陛下不快，可就麻烦了。”</p>
燕承轻哼一声，“她哪里是要嫁给陛下，她分明就是躲我！”</p>
“不就是两年吗，我等她两年，看她出来还有没有话说。”</p>
韩子陵倒是一针见血，“燕兄，关键不在她而在燕府，燕府若是正儿八经上门提亲，杨家能不答应？”</p>
京兆府尹不过一四品官，燕国公府却是世袭罔替的阀门。</p>
杨家没有理由不答应。</p>
这话捅到燕承心窝子。</p>
他闷闷咬了一口包子，扔下一锭银子，先出了门。</p>
宴毕，姑娘们三三两两往集市去。</p>
西门关的集市，成回字形，有里外两个四合院落，当中一条笔直的官道通向西门关，将集市划分成两半。</p>
羽林卫已经清场，只许官宦贵女与夫人们闲逛，就连燕承等人也没被放进去。</p>
西门关集市不比京城，除了一些南来北往的行商与当地坐商，更有不少老百姓在此摆摊，集市十分热闹，没有特别的繁华，却是有一种别样的人间烟火气。</p>
也有些许西域来的胡商在此做买卖，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话，逢人露出一口白牙，赠上一小盒迷迭香，倒也惹得贵妇们流连驻足。</p>
章佩佩花钱素来大手大脚，见一样买一样，身边的侍女已揣了几篓子宝贝，她还没个消停，对着凤宁也很大方，挑了一盒最精致的绢花，“呐，这个送你玩。”</p>
凤宁双手背在身后，只管摇头，“我每日要在御前当差，一身官服，一支玉簪，其余的什么都不许用，你给我也是白搭。”</p>
章佩佩气得瞪她，“你不是怕陛下不喜欢你么，等回头得了机会，我给你置办一身新裙，再戴上这支绢花，还不迷死他？”</p>
凤宁脸一羞，大约是觉得她口无遮拦，拔腿就跑了。</p>
杨玉苏狠狠剜了章佩佩一眼，“祖宗啊，你以为人人是你。”</p>
章佩佩看着落荒而逃的凤宁，笑弯了腰。</p>
凤宁是故意跑开的，方才章佩佩已赠了一支湖笔给她，她不能再要旁的。</p>
杨玉苏追了过来，见她停在一处笔墨铺子，也不用问她，径直买了整整一套，打算回去给她。</p>
凤宁一眼看出她的用意，板着脸道，“我不要，你买了我也不要。”</p>
她早就问过，一支上好的湖笔要一两银子，一卷宣纸要五百钱，墨锭也不便宜，至于砚台那是想都不敢想。</p>
“谁说给你的，我自己用。”杨玉苏瞪回去。</p>
凤宁小嘴一咧，“我认识你这般久，何时见你认真习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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