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本官说了算。
在本官的地盘上,是龙得给本官盘着,是虎得给本官卧着。
果然。
这些中年人都不是傻子,仅仅凭借叶瑾的一个动作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一个个脸色阴沉。
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各自依照身份地位坐下。
这时候,李永年和那个姓李的中年人也来到了凉亭。
中年人脸色阴沉,没有和其他人打招呼,就直接去了叶瑾右手位置坐下。
李永年自然没有一席之地,而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这位中年男子的背后。
赵今夏和陈洲也一左一右的站在叶瑾旁边。
叶瑾见所有人都到齐了,才开口道,“诸位今日的目的本官已经知晓了,既如此,咱们就明日不说暗话了,有什么 想说的今日就摊开来谈,谈得拢就谈,谈不拢一拍两散。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本官修本官的义庄,互不干涉,互不打 扰…”
“叶县尊果然快人快语,既然县尊老爷发话了,那我们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笑着接嘴道。
“不过在谈之前,本官最起码得知道你们是什么来路吧?!”叶瑾一边说着话, 一边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茶沫,喝了
一小口。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这个中年男子笑着拱手道,“在下冯宇。”
“宋国公府上的?!”叶瑾好奇问道。
听到这个中年男子姓冯,叶瑾就猜到应该是宋国公冯胜的亲眷。
这个叫冯宇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在下乃是宋国公冯胜的族弟,族中子弟都随宋国公为国征战,只有在下不成气 候,文不成武不就,只好在叶县尊的地盘上讨口饭吃,开了青竹苑糊口度日。”
冯宇说的谦虚,但是叶瑾自然已经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了。
虽然他说是冯胜的族弟’,听起来和冯胜的关系挺远的,但是又是冯家在商业方面的唯一代表人物。
虽然商人在明初的地位并不高,但是那只是普通的商贾。
这种大家族在商业的代表人物,无一不是家族之中手握重权的人物,在家族之中拥有很大的话语权。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人掌握了家族之中经商命脉,就等于是大家族的财政部长,话语权能低吗?!
冯宇之所以说的这么谦虚,其实很简单。
一方面是在表面上尽量撇清和冯胜的关系。
另一方面则是暗含警告:我在冯家地位不低,小子你放尊重一点。
不过叶瑾似乎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一样,朝着冯宇含笑点头。
冯宇索性继续替叶瑾介绍道,“这位李兄乃是韩国公李老大人族弟,李善山李二爷。”
李善山面无表情的朝叶瑾拱了拱手。
叶瑾对他的冷脸似乎视而不见,也朝对方微笑颔首示意。
“这位傅兄乃是颍川侯(傅友德洪武三年受封颍川侯,洪武十七年才因功受封颖国公的)傅大人族弟,也是豪爽之 辈,颇有颍川侯之风,人称傅山明傅五爷。”
“这位郭兄乃是已故滁阳王(郭子兴)族侄,惠妃娘娘族兄,郭天山郭国舅。”
叶瑾瞥了这个面容阴狠的中年男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国舅爷,下官失礼了。”
嘴上说着失礼,但是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郭天山冷冷一笑,道,“咱哪敢在叶县尊面前自称国舅爷?!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而已,若不是府上的族人已 经缺衣少食,咱也懒得往这南津桥走一遭,所以还请叶县尊看在已故滁阳王和惠妃娘娘的份上,赏咱郭家一口饭吃。”
“国舅爷何出此言?!郭府若是缺衣少食,不应该去找宗人府(明朝管理皇亲国戚的衙门)吗?!来找本官作 甚?!”叶瑾装傻充愣。
“叶县尊为何明知故问?!”郭天山冷笑道,“咱家的醉仙楼到今日门上都还贴的有上元县县衙的封条,醉仙楼里的 小厮和管事更是被困在酒楼之中生死不知,郭家穷困,就指望着醉仙楼这点进项养活一家老小,现在被叶县尊查封了, 郭家老小只好去街上乞讨要饭了
“哦,醉仙楼原来是你家的产业哦。”叶瑾并没有对他的态度生气,而是十分耐心的解释道,“本官接到线报,说醉 仙楼里藏的有江洋大盗,所以才会查封醉仙楼的,至于楼里的管事和小厮,谁知道是不是江洋大盗假扮的?!所以还请 国舅爷耐心等候几日,等本官查证清楚之后,自会放他们出来的,到时候醉仙楼自然可以开门营业,百无禁忌。”
“你…”郭天山听到叶瑾的这番话之后,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双目赤红的盯着叶瑾道,“醉仙楼哪里来的江洋大盗?!分明是咱家掌柜撕了你的请束,所以你挟私报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