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灵没想到苏之俞会这么狠心,更加不明白追求自己的幸福到底有什么不对,“苏婉清,你们一家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过是想为自己谋个出路,就算我使了一些手段,难道就该被你们如此羞辱吗?” “我何时说过堂姐追求自己的幸福有错?”苏婉清反问她。 “不过堂姐倒是变通,知道皇子高攀不是,转而投向张公子的怀中,这份能屈能伸的气魄,着实让我佩服。” 苏婉灵大笑,“你苏婉清都能嫁给一个毫无家世的男人,我又怎么不能嫁给张森?怎么说他的父亲现在也追随齐王,若是齐王将来能登上皇位,张家也算是有功之臣,到时候,说不定你们还要指望我护着苏家!” 只要能压苏婉清一头,苏婉灵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张显旭追随的是齐王? 苏婉清瞥了一眼苏温玉,这才知道他为何将苏婉灵绑了回来。 看来这张显旭还真是不简单,表面上效忠太子,暗地里早就投靠了齐王。那她暗中将苏婉灵从齐王妃那里救出来,并将她安置到白马寺这件事,齐王又是否已经知道了? “看来堂姐思虑周全,千挑万选终于觅得良君,不过张森应该没有告诉堂姐,陈书景现在是齐王眼前的红人,地位可不是张显旭一个小小的京官可比,就算齐王最后登上皇位,堂姐见了我,怕也是要行礼问安的。” 她与陈书景的婚事早就被云苓传遍上京,只要苏婉灵不是被张氏父子囚禁,她就一定知道这个消息,只是估计她没料到,陈书景不仅也效忠齐王,甚至是齐王的心腹。 苏婉灵一脸震惊,“不可能,他一个毫无根基的新晋学子,凭什么能得齐王青睐,张显旭到底有官职,又掌管京中所有刑狱案件,怎么可能比不上陈书景在齐王心中的地位,你骗我!” “我是不是骗堂姐,堂姐大可去问张森,而且我不怕告诉告诉堂姐,当初推我落水的人,就是齐王妃的人,堂姐现在还能活着,是我求陈书景在齐王面前求情。”苏婉清俯身看向地上的苏婉灵,一脸惋惜道,“堂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齐王的人在太子妃的杏花宴上推我落水,摆明就是想将罪名栽赃到太子头上,而太子面对如此诬陷,必然要严查此事,如今这个罪名落到了堂姐头上,只要你一露面,不管是太子还是齐王,都不会让你活着!” “可惜啊,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堂姐不领情,居然自己跟着张森回去。”说罢,苏婉清摇头叹息。 “不是我推你落水的!”苏婉灵大喊,“当时你我对面而立,我有没有推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清楚有什么用,你我都是局中的棋子,当日所有参加杏花宴的人都说看到了堂姐推我,你以为还会有人在乎你是不是真的凶手?” 一旁的苏温世已经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出了大概,看着如此蠢笨的苏婉灵骂道,“清儿若不是看在你也是苏家人的份上,何至于冒险将你从齐王妃那里救出来,你不仅不知道感激,居然又跟着齐王的人回去,说你蠢都是好听的。” “不你们骗我!张森钟情于我,绝对不会将我交给齐王!我没有害苏婉清,这样的罪名更不会落到我的身上。” “对,张显旭是京府衙门的府尹,他一定会为我鸣冤,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还我一个公道。” “既然堂姐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便不妨碍堂姐追求自己的幸福,堂姐大可自己回去,看看张氏父子是否是真心待堂姐。” 苏婉清本就是强打精神过来,此时已经到了极限,说完这些话,便让玉竹扶自己起来,对苏温玉道,“大哥,堂姐是你救出来的,还劳烦你再将她送回去,从此之后,她的生死与苏家无关。” “好,我这就派人送她回去。” 苏温玉说着,便转身准备去安排。 当初苏婉灵在杏花宴上被齐王妃的人迷晕带走,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她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齐王妃的后院柴房内,苏婉清派人救她出来之后,她只知道推苏婉清落水的罪名落到她的头上,为了躲避官府的抓捕,她才同意苏婉清的提议,出城在白马寺中养伤,想着水落石出那日,自己便可沉冤得雪。 可是眼看已经过去两个月,好像所有人都忘了白马寺中还有她这么一个人,没有人再提过她推苏婉清落水的事情,除了父亲,没有人在乎她是否还活着。 她好不容易在京中那些贵女面前混了个眼熟,不能因为苏婉清一个人便前功尽弃。 于是她在得知那日前来上香的是张显旭的儿子张森之后,便制造了二人的偶遇,本想借着张显旭的身份查清当日杏花宴上的事,但是她没想到陷害自己的人居然是齐王。 她以为张森真的是对自己一见钟情,现在看来,不过是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想要利用她在齐王面前邀功,才借机哄骗她跟自己回了张府。 “大哥不要我不回去!”拦住苏温玉之后,苏婉灵又急忙转身去求苏婉清,“清儿,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见死不救,我是因为你才被人诬陷,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沦为齐王与太子争斗中的牺牲品吗?” 苏婉灵不傻,只是太想证明自己,她不甘从小被人忽视,所以自打回京之后,便一心想向众人展示自己的不同,她本想着只要嫁给一个家世显赫的夫家,苏家的人便也不敢轻视她。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样貌与才学,在京中那些高门贵女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刚才苏婉清的话,她将信将疑,但若是真的如她所说,那自己再回张府,怕是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 苏婉清并非真的不愿管苏婉灵的死活,说到底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若不让她认清自己的处境,苏婉清就算再想护她性命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