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满心厌恶,却还是将手附在了他的腰身之上,深情款款道,“对不起阿景,让你担心了。” 她的柔情,再次扰乱陈书景的心弦,拉着她坐下之后,陈书景一脸认真的望着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在你出事之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是我该向你道歉。” 被他看的羞红了脸,苏婉清娇嗔道,“我身边的婢女已经告诉了我,我昏迷期间,你一直在府外求父亲见我,是他对你还有偏见,你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是我太考虑不周,心急之下忘了你我之间还没有名分,苏相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我怎么会生他的气。” “我明日便要去工部报道,等我处理好上任的琐事之后,便会找媒人去苏府提亲,再也不会让这些流言蜚语伤到你。” 陈书景说的认真,目光一直盯着苏婉清的表情。 见她听到自己说准备去苏府提亲后,双眼瞬间明亮无比,陈书景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就让他任性一回吧,他真的娶了她,也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反倒更能让苏婉清相信自己。大不了事成之后,他再想办法在齐王那里保她一命。 “还是再等等吧,你新官上任,肯定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你的前途。我也回去好好劝劝父亲,等他对你的印象好些,你再去苏府提亲。” “好,都听你的。”他的嘴角微扬,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苏婉清事事以他为重,更让他确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苏婉清与他东拉西扯了半天,直到脑中再没有表达自己一片痴心的话语,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我已经出来了一个时辰了,再不回去就要被父亲发现了。”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十分不舍的说道。 “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陈书景知道目前苏之灏对他的印象很重要,因此就算不舍,也不得不起身送她离开。 “阿景,还有一件事,我想了许久,始终觉得我不该瞒你。”她刚走到门口,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什么事?” “我落入湖中,并不是京中传闻那样,是被我的堂姐推下去的,而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一般,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那日推我入湖的人,我看到了她的样子,是阿景身边的那个女子。我在出事前,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自称名叫宋清歌,是阿景你的同乡。” 陈书景明显有些震惊,他知道这件事是宋清歌的手笔,但没想到她蠢到自己亲自去做,更没想到她居然还被苏婉清看到了样子。 “你确定是她?” “你不相信我?” “不是”陈书景忙解释,“她的确是我的同乡,但她这次来上京,是为了参加宫中的选秀。我想不通,她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你下此毒手?” 听了他的解释,苏婉清如释重负,刚才还有些伤心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神采,“也许是她喜欢你,你对我如此重视,她自然心里不痛快,不过好在我也没事了,阿景就当我从未与你说过这件事吧。” 说罢,她便准备离开。 陈书景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她的试探,在她转身的瞬间再次拉住了她,跟她保证道,“清儿你放心,这件事若真的跟她有关,我不会放过她。就算她现在入宫伴驾,我也有办法替你” 苏婉清忙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说道,“别胡说,你可不要为了我做傻事,她现在已经是后宫的妃嫔,也没有机会再对我不利,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可以不计较这次的事情。” “不过我是在太子府出的事,太子和太子妃都格外重视,我怕张大人继续查下去,会查出是宋清歌做的,她与你同乡,难保不会牵连到你。” 苏婉清思索良久,忽然脸上一喜,“对了,我可以把这件事推到我堂姐身上,既然现在都在传凶手是她,那我明日就去京府衙门,要求张大人结案。” 陈书景眼中晦暗不明,苏婉清对自己的感情来得太过突兀,甚至让他有一种真假难辨的感觉。他为人谨慎,哪怕一开始设计苏婉清被山匪追捕,落入陷阱身受重伤被他所救,两人再通过一段独处的时间培养感情,他都没有把握苏婉清能爱上自己。 现在她不仅跳过了这个环节,甚至愿意为了自己的声誉去污蔑苏家的人。 “清儿,你为何对我这么好?”他到底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 苏婉清微微一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因为阿景长的好看啊。” 陈书景听后,反倒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苏婉清从小就不像别的大家闺秀般端庄贤淑,一方面是苏之灏对她的宠爱与放纵,另外一方面是她遗传了她母亲骨子里那份潇洒不羁的性格。 她能在自己面前如此随行,恰恰让陈书景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那若是你以后碰到比我更好看的男人,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见他一副吃味的表情,苏婉清煞有介事的思考起来,“最起码目前我没有遇到,以后可说不准。不过我现在有些后悔,找个太好看的夫君,要时时刻刻担心他被别人抢走,这种感觉实在不爽。” 陈书景一脸宠溺的望着她,“那我要好好保护我这张脸,才能让你的心永远在我身上。” “好了,天色真的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怕是没有下次出来见你的机会了。”苏婉清心累的很,跟陈书景相处这一会儿,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若是再不走,她怕是要露馅了。 而当她和陈书景的马车相继离开旧巷之后,刚才小院的隔壁的房门便被推开。 “现在你该彻底死心了吧?”楚天霖问向一直一言不发的李宁知。 白言听力极佳,刚才他贴近墙壁偷听,早将二人的对话全都汇报给了楚天霖和李宁知。 “从未有过希望,何来的死心。”李宁知不理会他,独自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