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周围的恶意已经达到“爱屋及乌”的级别,宋寒酥看着面前行动自如的白染,内心其实很想问一句。 你和您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能让她做到这个地步? 还有,白染不会是白府捡来的吧? 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不会是什么真假少爷、鸠占鹊巢,然后真少爷又惨死一类的戏码吧? 周围的暗卫隐匿在白府中的各处,气息十分微弱。 可随着白染靠近主宅,这些微弱的气息不仅一路跟随,还不断增加。 若不是那不断缠绕过来的恶意,宋寒酥都要以为白阁老是对白染这个子嗣极为爱护,生怕他收到一点伤害。 看着面前行动自如,察觉到她目光时还能回以微笑的白染,宋寒酥觉得,若是这个徒弟真的对医术感兴趣,未来必定有所建树。 这强大的抗压能力,令人敬佩。 宋寒酥看似闲聊般问道。 “白染,你和白阁老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和睦吗?” 白染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他刚刚示意的有暗卫在听宋道友已经领悟,怎么现在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 像是知道他的疑惑一般,宋寒酥直接了当的解释道。 “我这个人吧,不太擅长与陌生人沟通交流,讨好的话就更别说了,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一般情况下,去各大世家都是别人讨好我。” 白染沉默,从淮家认识宋道友的表现来看,他这个未来的小师父想来来历不简单。 可后续母亲追问时,那淮流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联想到小师父她突然出现在白府的方式。 “宋道友,你是从外界进入画中世界的?” “对啊。” 宋寒酥直截了当的承认。 这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对于从天而降,直接进入白府的可疑人物,白府的第一反应是将她安排进客房。 出了淮家那档子事也不过是将她关进柴房,而不是直接送进地牢。 这就足以看出画中世界对修仙界来人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她若是极力隐瞒自己的来历这才显得不正常。 更何况她这个便宜徒弟怕是个靠不住的,她虽然在规则权柄的影响下学会了阴谋论,可在白阁老这种老狐狸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若是没有靠山,就只凭借她的医术,显然是镇不住白府这个庞然大物。 果然,听了宋寒酥这干脆的不能再干脆的答案,白染轻笑一声。 这一路上,他脸上的笑就一直挂在脸上,隔着朦朦胧胧的雨幕,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可现在不同了,那种轻松的意味明显到不需要仔细分辨就可以听出。 “这样啊。” “那,染以后可要多多仰仗小师父了。” 听听,这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不过,师父就是师父,前面这个“小”字是怎么回事? 宋寒酥歪头看着身前的白染,对比了一下自己与对方之前的身高差距后直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呆毛立成感叹号,在多方加持下,最终竟是还比白染矮上几分! 一时之间,宋寒酥再也顾不上询问白染与白阁老之间的表面关系如何,也顾不上去想为何白染对她的称呼再次改变。 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怎么随便收个徒弟个子都比她高? 一定是因为她年龄小还在长身体! 没错,就是这样,她才金丹期,身高方面还是有一定的成长空间的! 想到这里,宋寒酥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也有心情去听白染的解释。 “母亲大人她,在外面,就像是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 “其实,在白府她也是这样。” “母亲大人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宋道友你且放心。” “等你与母亲大人熟悉了,说不定会很喜欢她。” ?? 宋寒酥的身高优势有所改变,从感叹号的形变成了问号。 这话说的,和白染之前表现出来的也不一样啊? 而且,称呼怎么又变回来了? 难道说,这就是下雨天的加成,人人变得多愁善感还善变? 就在宋寒酥思索的时候,前面领路的白染突然停下脚步。 猝不及防之下,宋寒酥直接撞上对方的后背。 其实除了骨相方面,男女之间的体脂率差别也挺大的。 就从面前之人的背部肌肉来看,说这是个女人,她是轻易不会相信的。 宋寒酥揉着撞疼的鼻子,眼角泛着泪花,看向白染背影的眼神有些幽怨。 白染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撞也有些懵,他回过头看着宋寒酥泛红的眼尾,也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 “没事吧,宋道友?” 宋寒酥的声音带着些鼻音,有种沉闷感。 “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白染沉默,宋寒酥此时捂着鼻子眼尾泛红还带着泪花的样子,确实显得他之前的问题有些多余。 可他之前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些意外。 在宋寒酥问他与母亲的关系的时候,他对宋寒酥能否感受到周围的暗卫有过怀疑。 虽然当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题,可他还是仔细观察过。 在周围的暗卫对他的恶意出现波动时,宋寒酥的眼神会不受控制的去看那些暗卫隐藏的方向。 其中有些暗卫的位置,是连他都不曾察觉到的。 以他现在的元婴期修为,自然可以看出宋寒酥的金丹期修为不是作假。 那就只能说明宋寒酥对周围的感知格外的敏锐。 也正是这份敏锐,让他们这一路走来格外的平安顺遂,没有任何陷阱与暗杀。 可现在,他明明言语间都提醒的那么明显,宋寒酥竟然还没有发现他停下脚步。 以对方感知的敏锐程度,应该是有其他事情绊住了思绪。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她在别人的地盘想得这么认真。 白染看着还眼冒泪花的宋寒酥,收回眼中的探究,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宋道友,我们到了。” “哦。” 被白染打量的有些不明所以的宋寒酥放下揉着鼻子的手,看着面前整体漆着朱色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