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戳完天道才想起来自家师父还有那位白老好像跟天道很熟悉,他们还知道天道记忆被封的事,也知道天道叫姬夜竹。 宋寒酥想到这思绪一顿。 等等,不会师父之前说的那个神界的种子就是天道吧,类似于文明的火种,最后的传承一类的? 然后这个种子在萌芽之前就被一名普通人借助一处极其隐蔽的放逐之地的规则之力给暗害了? 不,按照祭天大典后期那光影特效,这已经不能是暗害,而是光明正大的行凶。 幸好天道福大命大成了天道,而不是就此陨落。 宋寒酥越想越觉得自己对,最重要的是她想这些的时候可没有屏蔽天道。 对方可是一直都没有反驳! 宋寒酥一瞬间觉得自己名侦探附体,智力得到了大幅度加成,小呆毛骄傲的挺起一个圆润的弧度。 姬夜竹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她。 【怎么,是借口已经想好了?】 宋寒酥头上的呆毛无力的垂下,她本人则是低着头吃糕点。 ‘还没有呢——’ 她有些有气无力的拖长尾音,又想到什么般振作起来。 ‘你想到办法了吗?’ 被甩回问题的天道有些无奈。 毕竟管理着一个世界,祂处理信息的速度很快。 宋寒酥的意识刚进入时空罅隙祂就意识到不对,可那股气息又太过熟悉。 确认宋寒酥没有危险后,祂就不再轻举妄动,而是耐心等待。 祂储存的记忆量很庞大,里面似乎不止有祂自己的,还有其他人存放在祂这里的。 在这些记忆中,祂隐约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的来源。 等宋寒酥意识回归后,同步的记忆也让祂很快明白对方经历了什么。 早在天剑阁那处名为学无涯的秘境,姬夜竹就帮宋寒酥整理过记忆碎片。 以这小姑娘对祂不设防的程度来看,那些记忆几乎是随便祂翻阅。 当然祂也不会那样去做。 不过刚刚小寒酥为了节约时间,将自己关于时空罅隙的记忆共享给祂。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姬夜竹有些不解。 那就是,宋寒酥为何要想办法找借口把沈淮江他们糊弄过去,直接像对祂一样,将前因后果都直接说明不就好了? 这么想着,姬夜竹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你不会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放逐之地寻找那些规则核心吧?】 姬夜竹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试探道。 回应祂的是宋寒酥那让祂有些不安的短暂沉默。 姬夜竹有些心慌。 宋寒酥虽然现在身处修仙界,对祂也不设防,可她毕竟是外界之人,姬夜竹完全无法推衍宋寒酥的未来,甚至是短期内的行为。 这就导致姬夜竹有时候完全无法预判小寒酥的后续行为。 就好比之前俗世的女帝一事,姬夜竹觉得小寒酥应该已经察觉到女帝身份的问题,可一直到现在,对方都没有和她提及过这件事。 就算是质问也好,怀疑也罢,只要说出口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可对方就是一直没说。 总不能是这些天太忙给忘了吧? 可要姬夜竹自己主动去问,祂又没做好心理准备,毕竟祂也不确定小寒酥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过这些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寒酥现在这危险的想法。 姬夜竹忍不住微微提高了些声音,有些不敢置信地询问道。 【你真的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放逐之地?】 【放逐之地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哪是有功德金光庇护就可以随意进出的?】 【放逐之地的修士不一定会因为你身负大量功德天生对你有好感。】 【就算你可以接收他们身上的规则之力,可前提是你要跟他们接触。】 【失去理智的修士可未必愿意让你靠近!】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掌握放逐之地的权柄,你在修仙界的合法身份在放逐之地未必适用,放逐之地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排斥你。】 姬夜竹的语气异常严肃。 【你知道一个地域对你的排斥有多么可怕吗?】 宋寒酥抿了抿唇,她的小心思被发现了,看来天道不会帮她找借口了。 那她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离宗出走吧? 【宋寒酥。】 被叫到名字,宋寒酥本人险些一个激灵。 糟糕,忘记屏蔽天道了。 天道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音调也恢复如常,可宋寒酥却明显感觉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着宋寒酥警觉竖起的小呆毛,姬夜竹又叹了口气。 【你果然是这么打算的。】 【规则融合对修仙界来说已经是迫在敏捷之事,就算你偷偷跑去放逐之地,也会在路上或目的地遇到其他人。】 【事关他们个人的生死,很多修士都会选择去尝试。】 宋寒酥微微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我是有师父告诉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天命子。】 ‘什么?’ 宋寒酥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视线去看清云道长和季翡师兄,一旦她看过去,这两人一定会察觉到。 姬夜竹则是装作没看见般继续说道。 【天命子是可以根据吾给出的信息推测,或是其他方法,直到一些未来的事,可这不是天命子必须存在的理由。】 【吾毕竟是有主观意识的存在,就算没有天命子,吾也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来达到传达信息的目的。】 【比如赐福,或者天降异象。】 ‘所以,清云道长他们,可以做到一些你也做不到的事情?’ ‘这些事情恰好包括去放逐之地这件事?’ 宋寒酥的表情很精彩。 如果一群人去放逐之地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那她之前的遮掩,还有说谎后的忐忑和心虚,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而且,以清云道长和季翡师兄进天剑阁的时间和他们到这里的时间差来看,明显他们途中还去摆放了自己的两位师尊。 再加上之前宗政道友和莲道友站在门口那么长时间的叙旧。 宋寒酥震惊的发现,费力隐瞒某些重要的事的她,好像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