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要迟到了。” 万嘉许睁开眼扫了眼时间,被子一掀,连蹦带跳地下了床。 匆匆忙忙洗漱后,“噔噔噔”跑下楼。 从厨房端着盘子走出来的温锦书伸手勾住某人的后衣领,动作熟练地把人轻轻按在凳子上,又将刚做好的三明治放到他身前,“先吃早饭,别着急。” “今天有叶叔叔演讲,快来不急了。” 从红风学院毕业后,万嘉许选择继续研修制造专业。 目前正在雷切尔雄父的研究所实习,专攻能量罩研发这一方面。 “你先吃,等会儿我送你。”,温锦书切了一小块三明治喂到万嘉许嘴巴边,又弯腰耐心地将对方粗心扣错的扣子重新整理好。 温热的鼻息近在咫尺,虽然他们已经结婚将近有一年的时间,但每一次亲密接触万嘉许都克制不住脸红心跳。 温锦书身上的睡衣很宽松,身体倾斜间,露出里面旖旎的风光。 万嘉许瞥到对方胸口上残留的印记,昨晚亲昵的场景在脑海里重现,脸颊上的温度骤然上升。 他火烧眉毛似的立刻移开视线,垂着眼睛往嘴里猛塞了一口三明治。 “怎么脸这么红。”,温锦书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一眼,狭长的狐狸眼里满是狡黠,“重一点没关系,我不疼。” 说完他蹙了下眉头,“就是这样我穿衣服会被其他虫看见,有点麻烦。” “咳咳咳咳咳”,万嘉许差点一口将嘴里的牛奶给喷出来,手死死攥住温锦书的领口,“咳咳,不许,穿,低胸衬衫。” 占有欲十足的发言被他说的断断续续,气势全无,不像是不许,更像是在撒娇。 温锦书抬手捻去对方嘴角的奶渍,擦干净后却并没有立刻将手指收回。 微微有些粗糙的指腹克制又坏心眼地按在柔软的唇瓣上,缓缓摩\/擦,一下又一下,留下滚烫的火种。 狭长的狐狸眼愉悦地半眯着,火热目光落在那张水润的红唇上,嘴角笑意加深。 温锦书不退反进,将对方圈在他和椅背之间,温热的呼吸擦过对方越发涨红的脸颊,慢吞吞地拉长语调,不似埋怨,更像是在调\/情。 他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穿衣服都不许?团团可真是霸道。” “我,我,不是。”,万嘉许攥着衣角,在两人不断缩短的距离中,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叮咚” 手环的信息声如一道惊雷将万嘉许从昏昏沉沉中唤醒。 “要迟到了。”,万嘉许推开身前的人,勾起书包扭头就往外冲,仿佛屋子里有能勾他性命的艳鬼,“我让司机送我,温哥哥记得吃早餐。” 话音还没落地,虫已跑没了影。 冷不丁被推开的温锦书愣了一秒,差点给气笑。 四十分钟后,刚踏进实验室的温锦书突然接到一通急电。 “有没有受伤,哪家医院。” 助理从未见过温医生脸色这般阴沉的模样,冷得让人下意识想要远离。 “家里有事,请假一周。” 匆匆撂下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的助理只看到飞行器远去的尾巴,以及地板上碎裂的纹路。 “卧槽!” 一路上,温锦书脑子浑浑噩噩,走到住院部门口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整齐的发型和衣服在急速奔跑中失去了原本的精致整洁,少有的狼狈。 病房的玻璃上倒映出他通红的双眼,青筋结扎鼓起的手臂,像只随时会暴走的野兽。 留意到周围的惊慌,温锦书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拐角处的卫生间,朝自己手臂上扎了一针抑制剂。 粗暴的动作在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温锦书根本就没有心思管。 “先生,你没事吧。” “先生需要安排屏蔽室吗?” 数十秒后,一脸冷汗的温锦书走出隔间,攻击性很强的信息素被他尽数收了回去,周身的低气压依旧让虫提高警惕。 他冷静地洗了把脸,放下衣袖时,手臂上的划伤已经自动愈合。 “不需要谢谢。” “温先生,我很抱歉。” 温锦书直径走过司机,大步走到病床边,拿过旁边的病历扫了一圈,视线从万嘉许苍白的脸滑落至对方缠着绷带的脚,眼睛里闪过自责,懊悔和慌乱,后怕。 他来的路上查过监控,飞行器追尾不是司机的过错,温锦书张了张嘴,却无法将没关系这三个字说出口,只能摆摆手让对方先离开。 没一会儿,万嘉许的雌父,雄父,雌虫哥哥飞速赶到。 “团团怎么样?” “左脚韧带扭伤,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听到这个结果,他们提着的心稍稍松了松。 又过了一个小时,万嘉许终于醒来。 对上满屋子关切的眼神,“嘶,你们怎么都来了。”,万嘉许想要起身的动作被温锦书按住。 医生闻讯赶来,又是一通检查。 确认万嘉许没有其他症状后,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上,他认出了站在病房旁边的温锦书,改口道“直接出院也行。” 最后在温锦书和其他虫的坚持下,万嘉许被安排留观察一天。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都好的很,不用都留在这里陪我。” 万嘉许将满屋子的人赶走,病房里很快就剩下温锦书和他两个虫。 热闹散去,房间骤然陷入一阵让虫透不过气的沉默,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