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漫天,细碎的虫鸣合着晚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喧闹的动静如潮水一般从脑海里褪去,苏糖所有的注意力都寄托在白叙身上。 苏糖几乎是撞进白叙怀里的,白叙张开双臂稳稳地将他接住,几乎没有一丝晃动。 小白虎在苏糖扑进白叙怀中的那一刻,即时从他手臂中跳了出去,成功避免了被挤压成猫病的悲惨命运。 一直在偷偷观察的老六早就准备好了摄像头,将这值得纪念的瞬间珍藏在空间相册里。 顺手将半空中的小白虎抱住,留给主人们一段美好的二虫世界。 冷香扑鼻,苏糖贪婪地猛吸了几口,手臂环在对方精瘦的腰身,脑袋搭在肩膀,上半身几乎严丝合缝地紧紧贴在一起。 悬空的心脏落回原位,耳边心跳如擂鼓,苏糖许久没有像今晚这样放肆奔跑过了。 太刺激了,也太累了。 感觉就像是,灵魂在前面大胆飞,身体在后面玩命追。 一时间竟分不清,飞奔和过山车,哪一个更刺激。 抱住白叙的那一刻,苏糖就像是漂泊已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令他安心的港湾。 仅仅几个小时没见,苏糖却有种他和亲亲老婆分别已久的错乱。 如果他能像白虎崽崽那样变小就好了。 他想一直呆在亲亲老婆身边,一刻也不想分开。 淡淡玫瑰香将白叙包围,一丝丝不属于玫瑰的味道飘进鼻尖,白叙垂着眼皮,眸色晦暗难辨。 冷雅的玉兰花毫不留情地那抹不该存在的雌虫信息素撕碎,将自己的味道严严实实地把苏糖包裹住。 他的小雄子太美好了,总会吸引更多的觊觎,如果 阴暗的念头尚未开启,就被白叙狠狠否决。 白叙撩起眼皮,朝远处的梧桐树瞥了一眼。 夹霜带雪的眼神,让虫如坠冰窖,躲藏在树后的雌虫双腿一软,差一点儿,他好像就要看到离世已久的雄太祖了,背后冷汗瞬间打湿衣衫。 好可怕,吓死宝宝了。 雌虫拍拍胸口,再也不敢多看,悻悻地转身离开。 门卫室,负责守夜的雌虫瞪大眼睛,手掌死死捂住嘴巴,防止脱口而出的惊叫打断了小两口的甜蜜。 艹艹艹,他再也不觉得值夜班累了。 值夜班多香啊。 多来点,他还能磕! 背后的动静逃不过苏糖的耳朵,亲亲老婆这是吃醋了吗? 怎么办,有点可爱。 苏糖微微踮起脚尖,嘴唇凑到白叙耳边,没忍住,轻轻吻了吻白玉般的耳尖。 清悦的语调彷佛夹杂着无数的小钩子。 娇娇软软的声音,比蜜糖还要甜上几分,一字一句,清晰又暧昧地传达给白叙,“亲亲老婆,我好想你啊。”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却留下了滚烫的火种。 温热潮湿的气息铺散在耳边,密集细小的电流顺着耳廓,流窜进心脏。 平稳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抢了几拍。 在苏糖的注视中,冷白的耳垂,一点点染上粉意,越来越红。 救命,他刚刚做了什么!!! 亲耳朵,他怎么敢呐。 后知后觉的害羞敲响苏糖的心扉,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胆,光天化夜之下耍流氓。 苏糖蜷着脚趾,还好附近没有其他虫路过。 不然他就要羞死啦。(\/▽\) 暗金的眸色忽而变暗,心底躁郁消散,强烈的欲望和占有欲化作暗潮在平和表面下汹涌澎湃,危险至极。 白叙手臂紧绷微不可察地颤抖一瞬,青筋暴起纠缠在冷薄的皮肤下。 就在老六以为主人就要憋不住,想要将苏糖主人吃了的时候,白叙动了。 搂在苏糖腰上的手指下意识克制力度,轻柔又缓慢地将对方揽入怀中,左手轻揉地力道帮苏糖拍背,平复粗重的呼吸。 衣扣下的喉结艰涩地滚动,冷调微沉的嗓音带着点撩耳的沙哑,“嗯,我也想你。” “嘭”,支楞的卷毛炸成蓬松的蒲公英。 555靠着精神丝,欣慰地看着精神海里地烟花,长长舒了一口气。 啊啊啊啊啊~~ 亲亲老婆说,他想我哎! 苏糖情难自禁地抓皱了白叙的衬衫,粉意飞速爬上纤薄瓷白的手背,黛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 整个人由白变粉,苏糖害羞地将脑袋抵住白叙的肩膀,把自己红到想要自燃的脸遮住,不让对方发现他的异常。 老六: “就这?”,老六抬头无语看天,遮住小白的眼睛的动作有些多余,感觉遮了个寂寞。 说好的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结果就这? 主人是不是不行,娇娇软软的小雄子都主动扑进怀里了。 下一秒,不应是抱着对方回家,然后这样那样。 顺便揣个崽崽,悄悄惊艳所有虫吗? 怎么和电视剧里描述的不一样。 难道是主人不懂? 老六觉得作为一名优秀的智能管家,它应该是时候给主人恶补一些生理课了。 将思念表达出来,似乎没有白叙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白叙垂眸瞄了眼苏糖红到滴血的耳垂,手指动了动,轻揉地捏了捏。 有点烫。 微凉粗糙的触感撩得苏糖头皮一阵发麻,触电般得刺激,苏糖死死咬住嘴唇。 如果他刚才呜咽出声,他一定会原地爆炸! 苏糖拉住白叙作乱的手指,凑到嘴边,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口。 像是怕咬疼了他,咬完后,伸出湿热软滑的舌尖舔了舔被他咬出一丢丢牙印的手指。 猩红的舌尖在白叙的视线中一闪而逝。 苏糖始终用毛绒绒的头顶对着他,白叙看不到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情绪。 修长有力的指尖被烫到似的,微不可察地抖了抖,白叙抿着嘴角,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愈发混乱的风暴。 他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白叙强制压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凶兽,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克制,不要把小雄子吓跑了。 苏糖红着脸轻轻退出白叙的怀抱,低着脑袋解释道,“留个印记,你就是我的虫了。” 话音未落,粉粉嫩嫩的手指抵在白叙嘴边。 “亲亲老婆也给我留一个,我就是你一个虫的了。” 是我一个虫的了。 白叙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一样东西是完全属于他的。 金色的瞳孔猛然一颤。 苏糖的话重重地落在耳边,白叙下意识屏住呼吸。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狂欢,精神力在身体里流窜,哗啦哗啦的声响倒灌进大脑,一贯敏锐的大脑骤然卡顿,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