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总军区 张老的警卫员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张司令的一个大包裹，让他抽空去拿一下。 挂下电话后，警卫员敲响了张老办公室的门。 在得到允许后，警卫员推门进去报告， “首长，刚接到通知有您的一个大包裹。 您看是我是现在去拿，还是之后再去。” 张老一听有包裹，略一思索后，便猜到是刘婧雪寄来的。 里面肯定有老邹的信，那就不适合在办公室拆了。 他看看了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包裹不急着拿，等下有个会，你先准备一下。 下班回家时再绕到那里把包裹带回去。” “好的，首长。”，警卫员答应一声，准备开会的东西。 傍晚，张老回了家，身后跟着的警卫员还扛着一个大包裹。 张老太太看到老伴和警卫员走进来，连忙招呼，“回来了，正好饭也熟了，赶紧洗手吃饭。” 警卫员将包裹放到地上，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老太太注意到了警卫员脚边的包裹。 她惊讶道，“这么大一个包裹，是谁寄来的。 是老大、老二、老三中的哪一个？” “得了吧，你还指望他们给你寄东西，不打电话、或写信问咱们要东西就不错了。”，张老斥道。 张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他们要给你寄东西，你总是不让，让他们留着给你孙子、重孙子用。 他们不给你寄，你又在这发牢骚。 你这老头还真难伺候。” “你还没说到底是谁给你寄来的。” “我孙女。”，张老回答道。 张老太太没好气地道，“你哪来的孙女。 你们老张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子好几个、孙子就更多了，就是没有一个女儿、孙女。 我就希望重孙辈中能有重孙女，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了。” “我说是我孙女，就是我孙女。”，张老嘴硬道。 警卫员只是笑看着两人斗嘴，并不搭话。 张老太太一听，便打算去看包裹，“我倒是个哪家的女娃硬被你说成是自家孙女了。” 张老连忙拉住自家老婆子，“好了，不是说饭好了，先吃饭。 包裹在那又不会跑，等吃完饭再拆。” 老太太一听，觉得老头子说得也对，拆包裹不急于一时，“你跟小陈两个，赶紧去洗手吃饭。” 饭后收拾完毕，老太太就拉着张老、警卫员一起拆包裹。 看到包裹上寄件人的地址、姓名，老太太疑惑道，“这就是你说的孙女，之前没见你跟她有来往呀。” “近期联系上的。 这孩子是刘卫国的女儿。 刘卫国你应该有印象吧，就一直在我部队，天生神力的那个。”，张老提醒道。 老太太恍然大悟，“是他呀，我想起来了。 他孩子出生，咱们还送过礼的。 他不是八年前牺牲了吗？” “是啊，一晃就八年过去了。 最近机缘巧合，跟他闺女联系上了。” 老太太算了算，“小姑娘今年也16了吧。 我记得那次她爸妈是一块牺牲了，小姑娘日子过得怎么样？” “之前一直跟着爷奶生活，不过现在爷奶都过世了。 小姑娘现在正在这地方下乡当知青呢。”，张老指了指包裹上的寄件人地址。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孩子。 军人不容易，军嫂也不容易，烈士子女那就更不容易了。” 老太太看向张老，“前段时间，你突然向我打听，小姑娘喜欢什么。 还让我买了呢子大衣、小皮鞋，不会是给人家小姑娘的吧。” 张老点头承认，“让人去办点事情，意外查到她是刘卫国的孩子，我就联系上她，给她寄了一点东西。 没想到这孩子是个实诚的，竟然回了这么大个包裹。” “小陈，快把包裹拆开，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孩子自己要不要过日子了，竟然寄了这么多东西。”，老太太招呼警卫员赶紧拆包裹。 将包裹拆开后，将东西一一摆出来。 看到满地的东西，尤其那份量不少，几十斤的各种腊肉，在场的三人都是目瞪口呆。 “这孩子，从哪弄到这么多肉。”，老太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她不会犯错误，去黑市了吧。 这要是让人抓到，可不得了。” 张老想起肖然跟他汇报，刘婧雪一人斩杀六头野猪的事情，忙安慰起老太太，“你不用担心，这些肉可不是去黑市弄来的。 我估计都是这孩子进山弄来的。 你不知道，这孩子竟然跟她爸一样，也是天生神力，甚至比她爸还厉害。” 张老跟其它两人讲了她一人斩杀六头野猪的事情，才算是将老太太给安抚下来。 老太太一听，才算是放下心，“那些松子、榛子、干蘑菇，水果干，应该是这孩子上山弄来的。 看来这孩子是个勤快的，怕是有空就往山上寻摸了。” 老太太也是老革命了，一路跟着张老从南打到北，东北那边也去过，那边的出产她很清楚。 “这包东西怎么一股药味。”，老太太指着那包份量不轻的药。 张老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是药，每一小袋还详细写了药的名称、功效、用法、用量。 “那孩子会制药。 这是我让她寄来的，我找人帮她试药。” 捡起地上的油纸包，老太太动手拆，先是掉出来三封信，她捡起递给老伴， “这应该是给你的，不过怎么一下子三封。” 虽然有些奇怪，但她也并未仔细看，继续拆手里的东西。 待最终拆完后，看着手里的东西，老太太彻底震惊了，“这么大的人参，这至少得两百年。” 张老、警卫员闻声，看向老太太手中的东西，“是挺大的。” 看着地上、手上的东西，老太太忧心道，“老头子，就你寄过去的那点子东西，换回来这么多。 就那些东西，换我手里的这棵人参都换不到，更别说还有其它东西了。 人家一个孤女，咱们可不兴占人家便宜，更何况还是你老部下的遗孤。” 虽然老邹在那边，但张老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刘婧雪准备的。 毕竟下放人员天天忙着下地干活，哪有时间上山弄这些东西。 东西那边虽然盛产人参，但两百多年的肯定是深山才能有。 就老邹那老胳膊老腿的，他可没能力进深山。 张老赞同地点点头，“你说得对，咱们是不能占人家便宜。 不过要是退回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不喜欢，不想跟她来往了。” 老太太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东西咱们收下，但不能白拿。 这孩子在乡下，可不如城里方便，咱们给她弄点她那边用得着的东西寄过去。 再给她多塞点钱票进去。”，老太太作主道。 看了老伴一眼，她试探道，“小姑娘家家的，老是待在乡下也不是回事。 你看有没有办法把她弄回城。 你不是说她爷奶没了，现在是个孤女，要不咱们把她弄到咱们这边来，就近看着她，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这死老头一辈子从不走后门，替后代谋什么福利，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建议，他会不会同意。 果不其然，死老头听了她的话后，摇头拒绝，“她才刚下去不久，将她弄回城，不合规矩。 再说人家也不会乐意。” 人家下去就是奔着照顾大伯、大伯母的，他们没有离开，她又怎么会愿意回城。 张老太太瞪了他一眼，“你这犟脾气，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这孩子实诚，又孤苦无依的，既然你把人家当孙女，就要有个当爷爷的样子，保护好她。 如果有可能、有机会，还是将她弄回来的好。” 张老不想听自家老伴唠叨，敷衍道，“行，我知道了，有机会一定。 你还是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我去书房看信、回信去。” 说着，他提起一旁的药包，兜里揣着三封信，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