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芬婶看向台上的大队长，“当家的，要不你和另几个干部说下，这菜咱也别卖了。 该烂就烂，该扔就扔，费那力气干嘛。 一年到头为了队里的事情烦心，好不容易事情忙活完、分了粮，在家休息不好吗，干嘛要费那神，操持卖菜这事。 那些已经谈好地订单也都退了吧。” 台下那些知青有些着急了。 “郑知青，你跟大队长说下，这订单可不能退。” “是呀，咱们辛辛苦苦跑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有了成果，怎么能退了呢。 那咱们这些天不是白跑了。” 郑建民看着台上不说话的大队长、书记，“你们急什么，没看大队长、徐书记没说话吗。 你们放心，菜还是会卖的。” “可现在村民们都闹起来了，大队长他们会不会嫌麻烦，真的把订单退了？”，有知青迟疑道。 “你们放心，静静看戏就行。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那大队长、书记这么些年都白干了。”，郑建民安慰道。 一听素芬婶让大队长把卖菜的订单给退下，台下立马有人反对了。 “不行，不行退，好不容易卖出去，怎么能退了呢。” “是呀，怎么能退了。” 翠花婶道，“依我看，还是退了的好。 大队干部，还有知青们可没有义务帮村民们卖菜。 就现在订出去的数量，也满足不了全体村民的需求。 为了避免村里闹矛盾，还是退了的好。 谁家要是想卖菜的，就自己挑着菜，去镇上卖呗。” “不是说不让私下做买卖。 要是挑着菜去镇上卖，怕是立马会被抓起来，送去劳改吧。” 翠花婶故意道，“有什么不可以的，那些知青们不是卖出去了。 他们可以，你们凭什么不行。” “翠花，你没听大队长说，知青是以村委的名义去找工厂、单位谈的。”，有人回答。 翠花婶出主意道，“那你们也找大队长开张证明，也说你们是以村委的名义去卖菜就行了。” “翠花，你就别开玩笑了。 就咱们这些泥腿子，见到那些大人物，腿肚子都转筋，哪还敢开口跟他们谈生意。 我们要是进了城，连工厂门都不敢接近，更不知道该找谁卖菜了。” 素芬婶道，“既然这也怕，那也怕，那干脆就别卖了，就让那菜烂了、扔了、浪费了吧。 这么些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不行，那可是粮食呀，可不能这样浪费。 之前是没有办法，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路子，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了。”，有人大声反对素芬婶的话。 素芬婶生气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大队干部、知青们好不容易找到路子，给咱们村谋福利，可备不住有些人搞破坏呀。 刚不都说了，暂时卖出去一万多斤，后面还在谈吗。 他们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得，在那吵吵，把好处都往自家揽。 既然说不通，那干脆就别卖了。” “素芬，你可别冤枉人。 刚才大队长说先紧着队里的特困户，咱们绝大部分人可都没反对。 村里一贯以来的规矩就是如此，咱们都没有意见。” 翠花婶啐了一口，“你说你们没意见，那刚才那几家是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不是提出反对了。” “翠花，那几家是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惯如此。 他们可不能代表咱们全体村民。” “大队长，这订单还是别退了，知青们费了大力气好不容易卖出去的，怎么能退了。 您还是说说，除了那几户特困户的菜外，其它的菜该怎么分吧。” “是啊，大队长、书记，你们安排就是，我们都没有意见。” 台下众人纷纷出声，表示愿意听从队里的安排。 大队长、书记对了下眼神后，大队长终于说话了。 “刚才见你们为了分配问题，吵了起来，我还真想把订单退了算了。” “大队长，不能退。”，台下有人喊。 大队长抬手朝下压了压，示意大家收声， “后来见大部分人还是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很是欣慰。 既然如此，那订单就不退了。 作为挑事的那几家，作为惩戒，这第一批订单，就跟他们没关系。” “大队长，你不能这样。 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次你就放过我们，还是卖些我们的菜吧。” “是啊，大队长，我们不要求全部卖我们的菜了，就一小部分就行。” 之前反对先紧着特困户的那几家，纷纷求饶。 大队长却不惯着他们，“你们都不要再多说了，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至于后面再有订单，要不要卖你们家的，那就得看你们后续表现了。” 徐书记在一旁安慰道，“大家也不要着急，知青们还在继续卖菜呢。 又不是说只有这一批订单，后面又没有了，大家再等等。” “大队长，我们不着急。 您就说这第一批订单的菜，怎么凑齐吧。”，台下有人喊道。 大队长也没再继续卖关子，“这一批订单总共是一万三千斤。 我之前问过了，那几家也就能凑个三千斤的样子。 那剩下的一万斤，就是生产队其它人凑了，当然刚才那几家反对的除外。” 台下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中间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哀嚎声。 “我知道村里有的人家，菜换给知青了，不用卖菜。 那等下家里有多余菜要卖的，去李会计那边报个名。 到时候这一万斤就各家平摊了。 不过量不多，一家估摸着也就几十斤的样子，大家也别嫌量少。” “大队长，我们不嫌，有得卖就行。 再说了，徐书记不都说了，以后还会有订单来的。” 大队长点头，“知青们还在继续帮咱们卖菜，我相信后续还会有订单来的。 我甚至有些担心，知青们太给力，谈的订单太多，咱们村的菜不够卖了怎么办。” 村民们都笑了起来。 有人喊道，“大队长不用担心，咱村谁家没几个亲戚。 到时候一家去亲戚家弄点，保管把菜给凑齐了。” 大队长道，“行，那我就让知青们放心大胆地卖菜了。 不过话说回来，知青们没有义务帮咱们卖菜，是要付一点劳务费的。 到时候会用粮食或公账上的钱给他们支付报酬，这一点你们心里要有个谱。” 村民们喊道，“大队长，我们没有意见，不能让知青们白干活。” “行，等下李会计算过后，会告诉各家要准备多少菜，在哪天准备好。 等明、后天拉菜的人过来，各家就去现摘，把菜送到大队部那边。 记得要挑好的，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不要影响了咱们后续的生意。 若是人家觉得好，明年、后年、以后说不定年年找咱们买菜。”，大队长嘱咐道。 “大队长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好的给人家，不好的咱们自家留着吃，绝对不给咱们队抹黑。”，村民们保证道。 “卖菜这事，得好好谢过人刘知青，还有知青点那些知青同志。 以后对人家好点，别欺负人家。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大家都散了吧。”，大队长最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