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肯定,众人顿时心惊不已,这密羽楼竟然在南地也有分会,虽然名字不同,但做一样的买卖,而且纹饰相同,说两者没关系,谁信。 他们对视一眼,心中忐忑,问又不敢问! 一想到这么一个组织,与这外海的海盗都能搭上话,这般庞大的势力却闻所未闻,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等勇吉吃完饭回来,就见着众人恭顺了许多。 胡冲正在指挥着黑大王爬在桅杆上系绳子,一边系一边嘴上不停:“说好的啊,一根绳子一两银子,保准给系的牢牢的。” 金大在旁边听的清楚,刚才说修帆绳,胡冲就自告奋勇,说定然能修好,不过价钱有点贵,然后接下来就见这家伙把那投降的黑大王提溜过来,许诺了他一个麦饼,让他把这船上的帆绳全部修好。 真是连人都不避着,“哎!老仓头,看看还有哪里没系好的,赶紧说。” 胡冲表示,就让你们看着又如何,能物尽其用也是一种本事,这可是女君说的。 “哎好嘞,我瞧瞧,还有三根绳子就好了,他速度挺快的哈!” “有吃的吊在前面能不快吗?”众人无语。 当着一群商人的面,胡冲收了二十两银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麦饼,扔给黑大王,就把他提溜回大船上。 面对如此简单粗暴的交易。 在他们以为这钱胡冲会独吞的情况下,回头就交给了勇吉。 勇吉掂量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边写边念叨:“你小子,赚钱还是有一手的,怪不得他们都愿意跟你。” 明显,这钱不是现在就能分的,对于外快,如何分配,谢娴都有规定,所以卫卒们看见胡冲赚钱并不眼红,甚至会积极配合,因为他们也有份啊。 下午帆绳修好,福船这才缓缓的动了起来,掠过这处峡湾,他们这才看清楚,斩浪身后还有另外三艘船。 一艘黑色八槽舰船身后跟着几艘梭子舰,在海面上呈现三角形排列,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福船后面是三艘被俘虏的黑大王他们的船。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岛上去了,看前面打头的斩浪,感觉和回家一样轻车熟路,哪里有暗礁哪里要绕路,走的相当丝滑。 福船开始跟的小心翼翼,后来仓头看了前面的五艘梭子舰。 然后又瞅了瞅福船后面的三艘梭子舰,若有所思道:“这几艘梭子舰长的好像啊?” 闻言旁边的邹通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听见那领头的汉子说,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啧啧!要这么说,感觉这帮南洋海寇,挺惨的啊!”这不是造一艘就被拖走一艘,还能再接再厉继续造。 岸上的人见到斩浪的船队一开始慌了一下,然后又诡异的平静下来,反正这黑色恶魔,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众人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中登岛。 金大和邹通译还有几个商贾好奇的也想去瞧瞧,勇吉并未阻拦。 反正他就是路过顺便收割一波,看看这帮猴子有没有什么好货。 然后双方经过‘友好’协商,勇吉用千斤粮食,换了他们不少的东西,最意外的还是这岛上因为少有人来,很多香木树。 金大提出他高价收购,然后勇吉点头,让黑大王派人砍树,众商贾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纷纷表示,他们也收岛上的香料和海物。 勇吉大手一挥,只要看上的黑大王都派人去收,勇吉他们用粮食交易,这让黑大王的人也欢呼雀跃,他们已经断粮三个多月了,黑大王这岛不大,上面大都是海盗。 但是海盗也有家人啊,他们也是要吃粮食的,平日里黑大王抢到货物也要拉去城里换成米面,而且还要受到王城的那群贵族盘剥,现在这些夏人,竟然能直接换给他们米面,真是大好人啊! 然后在黑大王不知情的情况下,下面人便把勇吉等人当成贵客招待。 晚上双方都很高兴,宾主尽欢,金大没想到自己搭着鸽堂的关系,还能得这么大的好处,这批香木要在他们王城那里收,价格可不便宜。 他晕晕乎乎的拿着酒碗给勇吉敬酒道:“恩公,不知如何称呼?我乃会稽人士,家在铜柳巷子,可否留下姓名,来日上门拜访!” 勇吉嘿嘿一笑:“有缘自会相见,如今能坐在一起喝酒,就是缘分啊!来干!” 女君让他们在外面低调行事,可不就得防着些,金大这行人可不是他们在外海救下的第一批人了,海上凶险,他们打击海寇。 救下好些人,对外只称斩浪,也没有否认自己海盗的身份。 他们隶属于黑石卫水军,但是并没有朝廷正式的批文,所以自然不能暴露与谢娴的关系,就连密羽卫和鸽堂也是,名字就起的毫不相干。 这船上的白虎旗,还有其他几艘梭子舰上挂的鸟旗,线条简约,纹饰特别。 被有心人牢牢记在心底。 众人畅饮,第二日勇吉答应再送些米面过来,但是需要两艘梭子舰当定金,然后就在黑大王万般不舍的眼神下,拉走了两艘船。 后面站着的金大一脸黑线,这价格是这么谈的吗?之所以留给黑大王一艘船,是黑大王答应,在这里开辟一个专供夏人船只停靠的码头,还要帮忙收集附近的香料。 船只远远离开,只能瞧见岸上飘荡的旗帜,那是一只黑底白色的鸟雀。 这是勇吉留下的,专门叮嘱道,码头建好了,就挂上这个旗子,这样才算是自己人的标志。 勇吉把福船送到外海,然后两方道别,金大他们的货款,直接拉到鸽堂便是,那边有斩浪专属的账户。 他还得赶紧多搞几艘船回来,雀县鸟粪的效果已经出来了,据说第一茬的棉花已经出苗,而且长势不错。 女君说过这鸟粪加工一下还可以卖钱,这可是能提高粮食产量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