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鸠子夫脑中的想法,和屋里众人诡异的同频了。 谢娴身为谢家刑君,如此行事自然而然。 花家班众人看着谢娴娴熟的谈判姿态,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邪肆气质,不约而同的想起园子里很少出现的项桀。 果然自家女君的实力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什么如玉的温雅女郎,已然破灭。 刚才一脸纯善表情把人按在湖里洗头,还声声的让人乖巧好任她施为,那般如妖如魔的样子是她。 平日里行事懒散,对待下人宽和友善的也是她。如此这般反差两面带给众人巨大的冲击。他们不禁心中迷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谢娴。 若谢娴知道他们在心里这般想,定然鄙视一番,都穿越了,还不让人疯一疯啊。 鸠子夫,狼狈的被人搀扶着出了门,众人松了口气,谢娴回头:“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马上收拾东西回去!”众人在池州和花银领头下,恭敬的拜伏在地。 谢娴打了个哈欠,“行吧!”她也困了,想早些回去睡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花家班众人,对她态度恭敬中多了几分惧意。 而鸠子夫挑了小道出观园,这一幕却被钱多多身边的仆役注意到了,后者听闻赶忙伸头往下瞧,而后幸灾乐祸道:“快看,这是大半夜的去捞鱼了?” 奢脂鄙视的看了眼,“这是做贼被人撵到湖里了吗?哈哈。”这可真真的好笑。 “我觉的不像,若是落水,怎的上半身湿着,下半身却是干的。”实在是这衣料干湿的界限太过明显。 两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这货是被人收拾了? 钱多多招手,让人去问问刚才鸠子夫从何处而来,能让他灰溜溜的这么走了,干脆利落的整治长公主面首,如此手段高超之人,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此番谢娴也没想藏着掖着,观园人多眼杂,鸠子夫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他刚出长公主帷幔,就进了上戏的露台,这般明目张胆的图谋,大家都看在眼里。 但是事情的结果出人意料,鸠子夫几乎是半拖半架的被人扶着狼狈逃走,众人纷纷猜测今晚露台表演的那几个班子,到底是哪一家会有如此胆量与公主对着干。 而谢娴走后不久,湖中莲叶中荡出一艘小船,其上几位世家郎君正是钱彘等几个商贾世家公子,他们听完白蛇,想去戏班拜访一番,因为看台的位置原因只能坐船过来。 刚行到湖中央就见到谢娴正在给人洗头。 顿时几位青年郎君连船桨都到丢手,平日里他们最多口嗨几句,同窗不喜也最多是口角几句,但杀人现场他们是真没见过啊。 缩在荷叶后面看着谢娴提着男人的尸体进了里屋,然后着急忙慌的找丢掉的那一只桨,遍寻不到,直接用手划水,胳膊抡出火星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岸上。 此刻几人满脑子都是谢娴面上带笑把人按在水里的恐怖模样。“那那女人是。” 众人点头,谢娴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一开始的时候在流觞宴上,只觉的无非是略微有些力气的北地女郎。 再次见面,便是谢娴骑马带着崔灿去兜风,红衣女郎英姿飒爽的样子,惹人瞩目,虽然谢娴从未正眼看过他们,但不枉他们对于谢娴的印象颇好。 然而这一次,谢娴如妖魔般邪气凌然,一只手便把一个成年男子溺死在水中,还拖着那人的尸体,进屋,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他们说花家班演的白蛇传,是真有妖魔的。”众人挤坐一堆,瑟瑟发抖,呜呜!他们再也不在晚上划船夜游了,太可怕了。 “那人是被吃了吗?” “呜呜,我们要不要说出去?”有人鼓起勇气问道。 但没想到的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否定:“你想死莫要拉上我们,那是妖魔,哪里是普通衙役能够查出来的。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钱彘一锤定音,他总觉的那男人有些面熟,似在哪里见过。 几人商议,按兵不动,等过几日他们再随机应变。 而谢娴丝毫不知道她此番行径被人看得清楚,而钱彘回去之后就和钱元香提起此事。 但自家历来乖巧的妹妹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算什么,当时在海盗船上,我可是见过娴姐直接用胡凳把一个异族海盗锤出窗外的。” “那人定是惹怒娴姐了,要不我明日去问问?”钱元香对谢娴的崇拜单纯而直接。 “不用了,等消息把,许是我们看错了!”钱彘看着自己妹妹对于谢娴无脑崇拜的模样,也是头疼,他可不能让钱元香去问,若真去了,可不就暴露了? 第二天听着下人打听的消息,得知原来是长公主那么出的幺蛾子,那鸠子夫他的确见过,听闻人没死,当下便松了口气。 正想着谢娴的事情,却听那仆役提到,这消息都是从自家姑母那里得来的。 钱彘:? 鸠子夫昨天回家之后,深知这事越快定下来越好,顾不得还没缓过来的身体,第二天中午就去求见长公主李曦。 “你是说,她们愿意出让白蛇传剧目?还让我自己的人去学戏?”李曦斜斜的靠在软榻上,眼中若有所思。 这谢家女君她也有所耳闻,不过是北地蛮子罢了,不过手里有几个优伶火起来,竟然还搁着跟她谈条件了。 见她面上的不渝之色,鸠子夫心中一紧,抹了把头上的汗,快速扫了眼旁边的仆役。 等那些人识趣退下,他上前两步,单膝跪地道:“公主,这谢家二房素来掌刑,西北黑石卫有近万余的兵力。” 果然听他说到这里,李曦面上微变,坐直了身体,如今大夏能掌兵的哪个不是香饽饽,自己犯不着得罪。 他面色发苦的抹了一把泪继续卖惨:“公主不知,昨天在下差点就回不来了,那谢家刑君手段狠毒,那湖水是真的凉啊!” 他伏倒在地,哭的凄惨,榻上的李曦面露不忍之色。 “况且那谢家女的哥哥就是书楼的那位,据说与那崔大郎也关系密切。”鸠子夫再接再厉,心里想着搬出两人给公主递个台阶。 却不料李曦已然沉下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