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崔灿环在身前,压低身体,谢娴快速通过马场的跑道,大致浏览了一番这边的地形,马场三面环山,一面是湖,湖水碧波荡漾,不时还有小船驶过。 湖边的看台不少,估计时不时的还有比赛。 再往前,松林茂盛,几个头戴纶巾的人似在练习骑射。听说山上白鹤书院紧临观园,这马场也是通用的吗? 跑到近前,谢娴扯住马头,安抚的拍了几下。 仔细看去,学子们有男有女,有人穿着武服,也有人还是穿着宽袍大袖,带着襻膊,弯弓搭箭。 怪不得这马场马匹不少,原来还有其他用处,这些学子们多是,贵族出身,想要上课,自备马匹不是很正常吗? 听那马奴说,每隔十天半个月,还有马技表演。 刚准备往回走,就瞧见一个穿着武服的学子骑马奔了过来,仔细一瞧,那人眉眼深邃,被太阳晒的面色发红除了姬元义还有谁。 “吁~”姬元义跑到近前,“阿娴怎么有空来此。”嘿嘿几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怎么在这里?”今天熟人有些多啊! “今日考试,”姬元义面上带笑,他身上的武服比起普通学子们的衣服,颜色更深,料子也要好上不少,而那些人见他过来,也无人出声,只在原地徘徊。 谢娴眉头一挑:“你考完了?”她不信,这些学子个个身形健硕,武德充沛。 “娴姐,他是谁?” “路人。” “啊娴~”姬元义声音一转三折颇为委屈。 “赶紧把我的筝还回来。”谢娴没好气道,这男人不能混熟,混的熟了就本性暴露,那是一点都不客气,她园子里的吃食,和玩的,只要被他瞧见,就保不住。 偏偏这人还精力旺盛,不如他的意便会缠着你,烦死个人,但姬元义做事却颇有分寸,每每都在她底线上蹦跶。 见谢娴要走,姬元义收起的脸上的嬉笑之色,叹口气:“还要两日,我的筝才能做好。” 谢娴瞪眼,我信你个鬼,你的筝做没做好关我何事,前几天,她挂在墙上的筝不见了,后来才发现是姬元义拿的。 找他理论,这家伙还振振有词,说她过了两日才发现,并不是爱琴之人,这筝跟着谢娴是埋没了,不如就给他保管。 天知道谢娴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让自己忍住,没把这家伙捶死。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考试的几人远远的站着,虽然面上摆出没看这边的表情,但是一个个的耳朵竖起老高。 听到他们说筝的事,相互使了眼色。 “请问面前可是谢家女君。”有个胆大的小娘子上前开口道,她穿着青色武服,脸上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很是亲切。 “正是在下。”谢娴好奇的偏过头。 “可是当红的花家班主人?” 谢娴唇角微勾:“花家班初出茅庐,算不得红。” 那青衣小娘子,听见谢娴真的就是花家班的主子,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喜悦之情,恨不能冲到近前。 “那白蛇传戏曲共多少集?”她们这些小姐妹,天天都在等着盼着,望眼欲穿。 实在是她们看过最长的戏也就上中下三段。但是白蛇传,演了五幕戏,才只是个开头,尤其是戏曲中的人鬼神三界,世界观宏大,让人想探究一番。 “十幕左右。”谢娴回答的果断,因为世界不同,初定的很多戏份要删减一番,舞台剧的排演也要费些力气。 她想的清楚,看观众反馈,可以分上中下三部,每一部都十幕,若反响好了,才继续排演后续,她也有些担心白蛇传水土不服。 毕竟里面的各种神仙妖怪,再他们看来都是谢娴临时编的,但看到白蛇传后续,这些神仙的来历又和那取经的猴子里面,为同一套班底,这就让谢敏烟等人不得不多想了。 那青衣女郎问题颇多,不过谢娴都在不剧透的情况下,能说的都说了。 什么天庭分布,佛道势力,地府是做什么的等等,随着问题越来越深入,一旁本来听个热闹的众多学子神色变的有些不确定起来。 无他,因为谢娴的这个三界能够自圆其说,阳间的所有事情,在三界都有其对应的答案。这让人细思极恐。 谢娴没有在意,只当是对白蛇传粉丝的一场科普,白蛇传和西游背景相似,都是神话ip这可不是靠一两个故事能够说的清楚的。 除了这个再往前洪荒,山海经,等等那可能说的就更多了。 “好了,这次射术还没考完,”姬元义打断谢娴的对话,提醒众人,他们的事情还没做完。 谢娴也发觉,好像说的有些多了,她朝着姬元义点点头,就准备撤。 “阿娴,你这白蛇传里,法海一角,可是找到人演了?” 谢娴:? 这和尚还需要专门找人演吗?谢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姬元义笑了笑:“这会稽山上,西山寺。阿娴还没去过吧!” 见谢娴点头他又道:“这戏文里与现实多有相似之处,阿娴可要好好把握!” 回去的路上,谢娴思来想去,这白蛇传前面,法海可不是什么好银,难不成还有佛道之争? 我了个逗,就t一个唱戏的,观众没当真,这也能掐起来? 用崔灿的话来说,会稽此地,道家的老君观,已有百年之久,但是自佛教引进之后,山腰就建了个西山寺。 前朝皇帝多是信奉黄老之说,所以道观建在山顶上,无人敢说什么。 但这几年,启帝对于佛教扩张并没有制止,就连长公主都对西山寺颇为推崇,没办法,谁让人家西山寺有眼色呢!会来事儿。 长公主寿诞,西山寺就做一场法会,让大家庆贺一番,在点上长明灯,给众人一个洗脱自身罪孽的机会。 而老君观,对于大家的态度前后极度统一,除了平日里下山作个法式,驱邪,除崇,想搞东搞西,不好意思,我家观主云游去了。 在道家面前众生平等,主打一个随心所欲,看不顺眼就让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