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气温降低,煤炭出货量大增,谢娴手中的蜂窝煤和铁炉配套卖的挺好,时常断货,听说在康健价格已经翻了好几倍。 但谢娴没管,他们雀县作为煤炭的原产地,是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 只要花几个大钱买个炉条,请人来帮忙垒个土灶,打个火墙,或者炕就能让一家人暖暖和和的度过冬天。 那些用来铺路的矿渣,谢娴是不收钱的,有些人就着门前的矿渣烧,挖的到处是坑。 谢娴见情况愈演愈烈,就立下规矩,若是路被破坏,公共马车就直接改道。 谢娴对于车行,有些随意,这又不赚钱,是给城中谋福利,反正只要能把自家员工送到家就行了,路不好,那就换个好路跑呗! 她可从来不惯着谁。 马车换了几次路之后,村中的乡老们也回过味来,把那些个挖坑不填的人家狠狠的批了一顿,然后花钱请人把路修好,希望马车能从他们村口路过。 谢娴也不计较,反正她就一个宗旨,修好我就跑,修不好我就换条道,爱修不修。 就这样黑石山附近的几个村子,为着修路的事都卷起来了。 谢娴这招,直接让族中执事们叹为观止,众人从议论二房女君阴晴不定,到现在的一片赞誉之声,谢娴只用了半个月。 一手反向道德绑架,让她玩的炉火纯青,只要我没有道德,谁都不能让我吃肯德基大礼包。 若说为何不用水泥来铺路,谢娴只能说太天真。 古代的水泥需要石灰石和石膏,要经过高温煅烧和搅拌,而水泥的细腻程度,远远不是现如今她手里的小破粉碎机能达到的。 所以她只能洗洗睡了。 谢娴瞧着手中的钱已经不少,黑石卫那边的新兵招募也落下帷幕,而她的打野装备还没准备好,就有些无奈。 秋收冬藏,冬天是个抓兔子的好季节,谢娴采购了一大批布料、皮革之后,发现价格还是太高。 现在棉花还没有普及,人们还是用麻布和蚕丝,但这东西穿在身上透心凉。 谢娴无法,只好高价到南边采购了一批棉花,也叫木棉,这时期的木棉远没有后世的那种蓬松度,纤维短,花朵小,种植技术也不发达。 只能用于制作被子,和绳索,而且它需要手工脱粒,在纺织技术不够先进的古代,实在没有什么优势。 谢娴只觉头秃,但再怎么难,为了自己以后能躺平的生活,棉布是一定要出现的。 等千机营穿上冬衣时,已经过了十二月中旬。 刘昱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带新兵,因为已经过了农忙时节,他们这些人身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平日里没事就组织起来,以老带新。 这些新兵蛋子大多也是各家子侄,谁还不认识谁呢!这边叔叔伯伯一叫,你还能不教咋滴。 泗己,蹲在训练场边的木桩上,眯着眼睛心中暗道:“这女君的方法多损呐!” 就见场上,魁梧的汉子,一脸狞笑,每当新兵负重跑步没力气的时候,便从他嘴里各种方言夹杂着污言秽语喷射而出,“你们这群没卵蛋的玩意,天天吃了这么多,有什么用” 仅凭他一人,硬生生的提高了这礼拜的训练量。。 这是女君亲点的教官,带薪骂人属于了是。 “啧啧,现在他们可比以前精神多了。”牛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了过来。 前几日,谢娴过来视察新兵训练情况,这些小年轻,刚来的时候挺新鲜,活力满满,但军队训练本就是枯燥的,天天就那几样,让他们提不起劲儿。 谢娴找来刘昱几人,提出了队伍大比,还有什么军歌、蹴鞠比赛,宗旨就是寓教于乐。 女君表示,他们现在是职业军人,完全脱产,除了身体素质的提高,还要培养坚韧不拔的意志,于是聘请了先生晚上教习认字,学习谢家军队条例。 这样无所事事的他们,这个礼拜忙的脚不沾地。 “你说,女君哪里来的这么多花样?”牛二揣着手问道。 “以前的兵书上,也没见过啊!还非要教他们晚上认字,那些小家伙,个个抓耳挠腮的样子太好笑了。” 泗己斜了他一眼:“你这导员的课程背会了?”谢娴对于他们这些退养的卫卒,也有安排,那就是转文职,做辅导员。 五十人一队配一个导员,负责教授战场知识外,主要就是监督他们背会军队条例,什么八大纪律,什么军人天职。 让他们这些只知道砍人的大老粗,也是两眼一黑。 最后他们看着谢娴已经丝毫不敢轻视,这是要把队伍从心到身的完全教化,这是多么可怕野心。 这也是历来的刑君都没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告诉卫卒们为何而战。 虽然条例中颇为严苛,和他们以前的军规军法差不多,但是仔细看去区别还是挺大的,以前他们只是对于底层士卒的约束,而新的条例,却是对所有人的约束。 从上到下,任何人不得触犯。 监督,举报,考核一条龙,谁敢在军中玩拉帮结派那一套,只要有人反应,立马被带走审查,若有属实,即刻官职被拿下。若错误严重,有可能发配矿场服刑。 也不是没人反抗过,有些人被边军蛊惑,想带一波人叛逃,但还没等他起势,便被手下之人举报了。 那人也是不可置信,他身为队正,几年的同生共死的兄弟情难不成是假的? 但和他同队的卫卒只说了一句话,‘跟你走,你能混个小官当,那我们呢?’是啊! 他们在边关这么多年,谁家的乌堡不欺压士卒,谁家的军队把底层的士兵当人看,他们立功上官理所应当的占大头。 底层普通士卒永远是被压榨的,无望的。 而他们回来的人里面有个士官看上了手下士卒的妹妹,想要强娶的时候,他反抗了。 谢娴对此很是重视,从戒律堂调人,就在黑石卫校场千人面前开庭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