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月亮隐去,炼狱岛内愈发寂静。 狱警们打着哈欠巡逻,最近阴雨天多,蚊子也多,嗡嗡嗡的,很烦人。 他们巡逻途中,不时会被蚊子蛰手,只能挠了两下止止痒。 挥走蚊子后,他们脑子精神些了,嘴又闲不住,便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狱警肚子咕咕叫,嘀咕道,“我肚子好饿啊,你们呢?” 其他狱警小声附和。 “我也饿。” “我也是,我也是。” “等会回去再吃个夜宵吧。” “唉,都是干巴巴的面包,吃着也没意思。”一个微胖的狱警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感叹道,“这时候,要是能喝一杯冰啤酒,吃上一顿烧烤该多好!” 其他狱警翻了个白眼,笑道 : “你就别想了,监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这种夜宵给你吃。” “再说了,真有的吃,也不是给我们吃的。” 游轮上卸下来的物资很丰富,但顶尖的蔬果饮品和优质食材,向来以上级为先,再不就是提供给监狱重点关注的囚犯,哪可能轮得到他们一个小小的狱警。 想到上级,一个狱警好奇地问,“这几天,两位管教接连被关,是犯了什么错啊?” 其他狱警摇摇头,都说不知道。 “啊——” 突然,先前微胖的狱警大喊了一声。 这可把其他狱警吓了一跳。 他们反应过来后,纷纷怒气冲冲地控诉。 “要死啊,你喊什么?” “我靠,胖子,你要吓死人啊!” “大晚上的,你发神经是不是!!” “知道你很饿,但也不至于这么喊吧。” 微胖的狱警皱了下眉,低头说,“不是,我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到腿了,妈的,疼死我了。” 他贪凉,裤腿挽起一小截,露出脚腕。 其他狱警也低头,透过光线,能清晰看到他右脚脚腕上隐约有一个红红的小印子,确实很像一个咬痕。 “还真是被咬了。” “这看着不像是蚊子咬的” “胖子,我看要不你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微胖的狱警自认倒霉,俯身把裤腿放下,遮住了咬痕,不在意道 : “算了算了,也没多疼,我回去消消毒,涂点药就成。” “我们接着巡逻吧。” 狱警们一听,也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又聊起其他事。 “啪嗒。” “啪嗒。” “啪嗒。” 女管教正走在女监牢的水泥地上,手拿手电筒,例行巡逻和查房。 夜半时分,每个监室里隐约能听到酣睡的声音。 女管教巡逻时,会在监室门口停留一会儿,透过门口的一扇透明小窗往里看,确认每个床位上都有人,她才会离开。 来到七号监室时,女管教眯了下眼。 里面有两张床位没人。 一张是李梅的,她还在关禁闭,没人很正常。 另一张是 “哗啦啦——” 监室内厕所的冲水声传来,一个人影关灯,慢吞吞走了出来。 女管教拿起手电筒,往透明小窗里照。 “唔——谁啊?” 强光袭来,虞欢下意识闭眼,又抬手挡住光,不满地嘟喃着往门口处挪。 等强光没了,她放下手的瞬间,猛地看到小窗外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心脏险些要停了。 “啊——” 虞欢忍不住尖叫一声。 她这一声,把本就浅眠的露娜给吵醒了。 “虞欢,你叫什么?” 她声线微哑,透着被扰眠的怒意和不耐。 虞欢扭头,双手合十道,“抱歉抱歉。” 这时,女管教冷酷无情的声音又响起。 “安静点,回去睡觉!” 虞欢不服,分明是对方先吓人的。 女管教不理她,转身就走,一点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 露娜半撑起身子,冷淡地看她,“管教每晚都会查房,你难道不知道吗?” 虞欢诚实地说 : “不知道。” 露娜无语凝噎。 仔细一想,她竟然不觉得奇怪。 这人每晚都是,令人捉摸不透。 周栀夏一直试图和男人交好,她一开始不太明白,直到周栀夏告诉她,男人曾凭借一己之力,蛊惑近两亿人死亡,险些搞垮两个国家的事实。 露娜并不觉得残忍。 她信奉圣经,信奉基督教,杀人不是单纯为了杀生,而是他们该杀。 包括亲朋好友在内,任何嘲笑,无视,甚至阻止她信仰的人,都该杀。 她会送他们去见上帝,好洗涤一身的罪孽。 程明追崇邪\/教,害人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 露娜从不做无意义的事,周栀夏对她有利,她才结交,庇护前者。 至于虞欢和李梅,她从不放在眼底。 所以露娜很好奇,程明作为一个邪\/教信徒,他到底看上虞欢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