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夏,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周栀夏收回视线,转头笑笑。 露娜低头,用钳子夹起一个果核放进黑色塑料袋,问她,“你拿到游轮投放物资的时间表了吗?” 周栀夏脸上的笑容僵住,又快速恢复原样,“还,还没,但是快了。” 最近,她的全部心思全在虞欢身上,对越狱的热情并不高涨。 潜意识里,她早已断定,越狱等来的结果必定是再次重生,所以想要逃出炼狱岛压根不可能成功。 露娜对周栀夏的含糊不清感到不满。 “快了是要多久?明天,还是后天?” 周栀夏心思一转,忙安抚她,“后天,后天,这件事急不得,泽维尔也需要时间。” 露娜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怀疑。 最先提出越狱的是周栀夏,她肯定比任何人都要上心,不可能敷衍了事。 露娜仰起头,脖颈上的蛇形纹身栩栩如生,她眯了眯眼望向天空,目光锁定象征自由的飞鸟,深吸了一口气。 这座监狱的味道,真是烂透了! 虞欢不在,李梅和金玉走到一块。 趁狱警没注意,金玉倚靠在拐角墙边,低眼从口袋摸出一包烟盒,往嘴里咬了一根烟。 李梅垂眸,拿出打火机,帮她点火。 慢慢的,火舌掠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 金玉吐了口烟圈,慢条斯理道,“你那个跟班呢?” “她呀。”李梅道,“被管教叫去了。” 说完,她抽出一根烟,叼着嘴边,偏头点烟,惬意地吐出同款烟圈。 金玉问 : “你不追究陈红她们的事了?”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梅的心态很好,“至少我活下来了,不是吗!” 金玉顿了顿,又轻声说 : “我瞧着,你那个跟班有点邪门。” 直到现在,陈红她们五人的死也没给个定数,不少人都心有余悸,唯有虞欢活得像个没事人,谁看了不怀疑。 金玉的暗示,李梅不以为意,虞欢懦弱无能的形象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她宁愿相信陈红她们是着了道,也不认为是虞欢搞得鬼。 “金姐,你别想太多了,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金玉看她一眼,不说话了。 李梅抬眸,恰好看到周栀夏和露娜路过,胳膊捅了捅金玉,说 : “金姐,她们俩最近有和你买什么东西吗?” “有。” 金玉记忆力很好,见到人便想起来了。 “短头发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基督教信徒,又和我买了本圣经,至于长头发那个,上回找我买了镜子,这次除了镜子,还买了支口红。” “怎么,你也感兴趣?”她反问李梅。 李梅翻了个白眼,“我感兴趣个屁,只是最近看她俩不爽而已。” 金玉笑了,当个乐子听。 —— 操场上人心各异,虞欢一个人待在办公室,倒是安静得很。 沈清衍的办公室其实很干净,地板的灰尘都很少,虞欢扫半天,感觉自己扫了个寂寞。 虞欢干脆不扫了,准备拖地。 她提着红色水桶去了五楼厕所,几分钟过后,提出半桶水回到办公室。 拖把是干湿两用的平板拖把,很好用。 虞欢拖完地时发现,书架旁边的墙壁上居然还有一扇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她握住了门把手。 轻轻一转。 门没锁,开了 屋内乌漆麻黑的,看得虞欢头皮发麻。 这里,也要打扫吗? 【宿主别怕。】 六子知道她胆子不大,安慰她。 【现在是大白天,鬼不会出来的。】 【嗯!我知道。】 虞欢捏紧拖把,伸出一只手去摸墙壁上的开关。 好在,摸到了。 “啪嗒”一声,开灯。 黑色的大床,黑色的被褥和枕头,黑色的床头柜,黑色的电视机,茶几和小沙发,褐色的衣柜还有黑色的窗帘。 看清这些家具的颜色,虞欢确信,这铁定是典狱长的休息室。 他到底是有多喜欢黑色啊? 虞欢发自内心想问。 全都黑不溜秋的,他不觉得压抑吗? 大佬的世界,非常人能懂啊。 虞欢摇摇头,浸湿了拖把,开始拖休息室。 五楼的走廊上,有两人正不紧不慢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林溪想起老黑的报告,眉眼轻挑,“程明这家伙说要帮人越狱,看来他说的人就是上次犯低血糖那个女囚了。” “也不一定。”沈清衍平静地说,“他的话可信度不高。” 或许,对方只是程明推出来的烟雾弹。 真正想越狱的,是他本人罢了。 林溪想想,觉得也是。 程明这\/邪\/教头子,“臭名”远扬。 当年,这人不知使了什么招数,愣是让\/丑\/国\/总\/统相信,他是总\/统\/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之后,他声称他是世界的光明,追随他便是追随光明,战胜对黑暗的恐惧。 这番神神叨叨的话,毫无可信度,像刚从精神病院跑出的疯子所说。 可现实却是,程明的拥护者与日俱增。 他说。 人的一生,从开始到结束。 意义聊胜于无。 (↑↑↑假的,剧情而已。) 此话一出 丑国百分之九的国民,在微笑中自沙身亡,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 最为离谱的是,丑国总统直接下达了核弹指令,目标正是本国国土。 不幸中的万幸,执行的军方人员定位错了方向,核弹投射的国家成了小日子国。 核爆之后,毒辣的核辐射瞬间席卷了整个小日子国,可怜的小日子国遭遇了最大的噩耗,几乎炸成了一片废墟。 而导致两国死伤惨重的罪魁祸首,在两年后再度现身,他居然没死! 为此,丑国和小日子国倾尽所有警力,终于捕获了邪教头子程明。 捕获成功后,两国本想对他处以极刑,可在其他国家的和稀泥下,最终将他这个“祸害”关到了炼狱岛。 如今,程明能舒舒服服的活着,最为重要的原因,是丑国和小日子国的敌对国家在保他。 聊着聊着,林溪和沈清衍来到办公室外。 门大开着。 门外搁置了一把扫帚,一个垃圾铲,还有半桶水,全是打扫工具。 屋内,传来细微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林溪笑着调侃,“看来,里面怕是藏着一位田螺姑娘~” 沈清衍不置可否,循着那阵声音走去,他眉心微蹙,总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