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腰梗着脖子,趾高气昂:“难道它们有用?” “那你知道,什么是蛊王吗?”温染颜非但没生气,反而笑意更深。 绿腰对上她的双眸,有一瞬觉得自己好像被毒物盯上,再难脱身。 “我怎么会知道,别废话了……”绿腰伸手,作势要把这些没用的毒物丢掉。 见状,温染颜并没有阻止,而是侧了侧身,故意让她离毒物更近。 绿腰以为她是怕了,不禁泛起冷笑。 而此时,木盒中的毒物却显得愈加躁动。 转瞬之际—— 有一条毒蜈蚣向上跃起,迅如闪电般在绿腰手指尖上咬了一口。 绿腰只觉得手指尖一疼,她吓得缩回手,又往后倒退了几步。 待她垂下眸,顿时目眦欲裂。 只见,刚被毒蜈蚣咬过的地方,竟然泛起了青黑,伤口周遭隐隐有腐烂的痕迹,还时不时飘出一丝丝恶臭,令她疼痛难当。 她中毒了! “贱人,你是故意的!”绿腰双目赤红,面容狰狞:“你给我去死……!” 她索性也不装了,就如同发狂的母狮般朝温染颜的方向冲去,手中还拿着一柄泛着寒霜的短刃,一看就是想置温染颜于死地。 温染颜敲击着桌案,不慌不乱地数着数:“一,二,三……” 等数到“三”的时候,绿腰只觉得头脑昏沉、全身绵软,差点瘫软在地。 她死瞪着温染颜,眼神发狠:“贱人,快给我解药,我若是出事,温丞相也不会让你好过!” “中毒了还这般,倒是精神十足。”温染颜语气揶揄,侧眸时,就见木盒中仅剩下一条毒蜈蚣了。 剩下的这条毒蜈蚣吞噬了其他同类,成为这场角逐的胜利者。 它的个头肉眼可见比先前大了几许,身上泛着的青黑务毒雾也愈发浓郁惊人。 “啊,成了。”温染颜嬉笑,眸光璀璨至极。 她小心翼翼捧起蛊虫,神情痴迷:“绿腰你看,这便是蛊王,这场角逐里最厉害的那个。” “我一直唤它为,噬心蛊——” 她的嗓音缥缈清幽,透着一股不明其意的欢愉和冷邃。 闻言,绿腰瞳孔紧缩,抖如筛糠。 一时间,她只觉得冷意遍布全身,更有一双无形的手扣住了她的脖颈,让她呼吸困难,如同鱼儿搁浅,只能垂死挣扎。 “你不是温染颜……” “你究竟是谁?” “你到底想干什么?” 绿腰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她神情恐惧,哑声质问。 温染颜眼睛眨巴,满脸真诚:“我就是温染颜啊。” “至于想干什么……只不过就是想要个乖巧听话的丫鬟罢了,你那么不听话,我就亲自来调教一下。” 温染颜捧着蛊王走近,杏眼里流淌着无机质的幽黑。 绿腰心神一怔,她就像想到什么一样,连滚带爬的离开屋子。 直觉告诉她,温染颜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魔鬼。 再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院中,一树梨花开得正艳,梨白的花卷裹着月色的清辉,远望就像是曼妙的霜雪,温染颜乘着月色,不紧不慢地跟在绿腰身后。 她步履款款,身姿动人。 片片梨花瓣落于她肩头,她的眼中映着梨花的白,就如山巅万古不化的雪,叫人遍体生寒。 温染颜随手拂掉肩头花瓣,一步步朝绿腰走近——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绿腰如同见鬼,失声惊叫。 “嘘,乖,省点力气。”温染颜俯下身,将食指抵在她唇间,温声道:“一会儿噬心蛊植入体内,会有很大的消耗。” “不过,我会尽量轻点,你别害怕啊。” 话落,温染颜笑意婉转,缓缓将蛊王递近—— 绿腰看着越来越近的蛊王,整个人瑟缩而绝望。 “不要……” “啊,唔……” —— 翌日清晨。 温染颜刚晨起吃早膳,就忽然被府中的下人告知,凤栖梧今日要在围猎场狩猎,而她作为他唯一的夫人应当一同前去。 温染颜稍作打扮,就款步来到了府门外。 彼时,凤栖梧正坐于马背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他仍旧穿着一身红,宽松的领口微微散开,精致的锁骨在晨光下若隐若现,顿时有种颓然的靡丽,让人有种想将他衣衫剥开的冲动。 一丝不留。 “上马。”凤栖梧动了动薄唇。 温染颜仰头,杏眸盈盈而望:“啊,上哪匹马?” “你说呢?”凤栖梧看向她,凤眸微深,略带几分玩味。 温染颜朝四下一看,发现仅只有凤栖梧所坐的这一匹马,也就是说他们能够策马共骑。 她杏眸潋滟,勾唇时,面颊上也全是娇羞。 “那自然是,跟夫君共骑一匹马啊。”温染颜说着,就试图蹬上马背。 可是,她蹬了好久都蹬不上去,简直娇弱的没眼看。 “夫君……” 温染颜轻咬朱唇,着急的眼眶都红了一圈,水雾蒙蒙的模样委屈又可怜的紧。 凤栖梧皱眉,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单手将她拉上马背。 温染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反应过来时,就发觉自己已经坐上马背,整个人也好似被凤栖梧圈在怀中。 她鼻尖蔓开着他身上的冷香,也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精壮和温热,隔着衣料竟也炙热到不行,令她有些心痒痒的。 刹那,温染颜笑得游刃有余,再不复刚才的可怜委屈。 可她开口的声音,仍旧温雅柔软:“夫君好厉害啊,我刚才整个人都飞起来了呢。” “不想死,就别这么叫我……”凤栖梧扣紧了她的细腰,在她耳边厮磨威胁。 温染颜单薄的身子一颤,乖乖不说话了。 凤栖梧满意于她的乖顺,他一夹马腹,黑棕的马儿瞬间迅如闪电、疾驰千里。 一路颠簸,温染颜和他靠得极近,衣料相贴摩擦时一股缠绵的暧昧陡然滋生,空气也似乎变得旖旎黏腻,像是能将彼此灼烧。 凤栖梧垂下眸,入眼的是她细嫩的脖颈。 仿佛只要一掐就能折断,也能在上面留下各种痕迹,实在妖媚蛊惑。 想着那一夜她媚如艳鬼的模样,凤栖梧的呼吸不禁一重。 温染颜有些难耐地动了动,小手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了他腰间的冷硬之物。 好像是,一块令牌? “知道这是什么吗?”凤栖梧轻抵在她耳边,刻意压低的可怖嗓音重重流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