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 闻溪自有记忆来,闻大年就从未请过闻家家法。 虽然闻家是个农户,但是闻大年儿时家境殷实,家法便一直传承到现在。 若不是闻康犯了极严重的错误,绝不可能请家法。 “老头子,算了吧!家法打下去,康儿受不住啊!”刘氏在旁边苦苦哀求道。 “哼,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受罚吗?”他拿起下人递过来的藤鞭,扬手便要打下去。 “祖父。”闻溪适时出声。 闻大年的藤鞭扬到一半,见闻溪进来,闻大年紧咬后槽牙,将藤鞭放在桌子上。 “祖父,发生什么事了?” 闻康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李氏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正用帕子擦眼泪,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年龄稍大的女子,垂着头,衣衫有点凌乱。 看这个场面,她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闻康欠了风流债? 真是不容易啊! 自己这个爹爹,一直都是村子里出名的老实人,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丑事。 祖父自然怒不可遏。 难怪要动家法。 “溪儿,今日喊你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要带着闻家这一家子搬回老宅。”闻大年拍着桌子说道:“富贵迷人眼啊!” 房间里的人,除了闻溪和跪在地上的闻康以外,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就连那个陌生女子放在膝盖上的手都紧了紧。 闻溪不动声色地将这些收入眼底,唇角微扬。 看来,这件事,也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祖父莫要动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哼!”闻大年冷哼一声,扭头没有说话。 旁边的刘氏见状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氏话音刚落,闻大年气得再次拍了桌子:“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事?家门不幸!这就是天大的事!” “好好好,天大的事!”刘氏赶忙说道:“溪儿,这位是你娘的小姨。”她指了指李氏旁边的女子说道:“她今日来探望你娘,赶上你爹爹喝醉了,一时没······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娘?”闻溪笑着说:“祖母莫不是记错了,我娘哪有什么小姨?” 李氏闻言,脸色变了几变:“溪儿,是我的小姨。” “哦,继母啊!” 闻溪语气虽柔,但是长了耳朵的都能听出来她话里没有多少尊敬的成分,李氏不高兴但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毕竟如今闻家所有的银子都是闻溪提供的。 “所以,按辈分,这位便是我的姨姥姥,我爸的小姨?”闻溪似是突然反应过来,捂着嘴说道:“这可是乱伦呀!” 她话音刚落,就见那个被她叫做姨姥姥的女子瞬间抬起头来,狠狠地盯着她。 闻大年和刘氏的脸色也差得要命。 “祖父,这件事可不能外传,不然咱们闻家可就成了大牛村的笑话,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若真如此,咱们家可是在村子里待不下去了。”闻溪低声说道。 “爹爹,你喝醉了酒,当时的情况还记得吗?”她来到闻康身边问道。 闻康皱着眉,努力想了半晌,摇摇头道:“我在外面喝醉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如何回的家都不清楚。” “你们几个,有谁看见我爹爹是如何回来的?”闻溪站起身对门口的小厮说道。 “回小姐,小的在门口看见老爷被一个男人扶了回来,已是人事不省,是小的将老爷扶回房间的。”一个小厮站出来说道。 “将我爹爹扶回房间的时候,里面有人吗?” “回小姐,没有。” 闻溪嘴角微勾,看着那个女子说道:“既如此,我想问问我这位姨姥姥,您又是如何进到我爹爹的房间,我爹爹又是如何冒犯了您呢?” “溪儿,你这是做什么?像是官家在审犯人一样。”李氏终于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嫁到闻家,但是木已成舟,按照礼数,你需喊我一声娘亲,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但是你冲撞我小姨,我是绝不会忍耐的。” 李氏看着闻溪,拿出长辈的派头,想以此压她一头,原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闻溪定然不敢跟自己顶嘴,但是她小瞧闻溪了。 她绝对不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 “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是真的,但是我不会因为讨厌你而苛待你身边的人,至于你我之间的事情。”闻溪笑了一下:“你我之间本无事,我也不会阻拦我爹爹娶新妇,只要你善待闻家众人,我就认你,但是你还未过门,就命人拆了涛儿最喜欢的秋千架子,还撺掇下人在他耳边说什么爹爹以后有了新妇便不再喜欢他了这类话,不要以为你做的很隐蔽,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情?” 闻大年冷冷地看向李氏,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定然是下人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闻溪嗤笑一声:“你不必胡乱攀咬,我今日能将这件事摆出来,就说明这件事我已经了解清楚了。” 李氏眼神有些慌乱地瞥了刘氏和闻康一眼,刘氏脸色虽不好看,但是没有言语,闻康跪在地上竟是连眼神都没有给她,原本还指望闻康能维护自己一下,但是见他一动不动,瞬间哑了火,不再说话。 闻溪再次将目光放到那女子身上:“姨姥姥,您还没说,您是如何进到我爹爹房间的?” 那女子哑着嗓子说道:“闻家老爷子,您家的家教就是如此吗?一个晚辈,竟对着自己的长辈如此咄咄逼人!” “此言差矣。”闻溪将话接了过来:“若我爹爹真的做了什么冒犯您的事情,您便有可能成为我爹爹的姨娘,虽然这于理不合,但这件事没有其他可以解决的办法。” 姨娘? 那女子神色微僵,不可置信地说道:“姨娘?你这丫头莫不是有什么疯病?让我给你爹做姨娘?” “不然呢?我爹爹刚刚跟李氏成婚,总不能为了娶您,将她休了吧!”见李氏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般,她心中十分畅快。 “哼,我周月是断不会给人做妾的!”叫做周月的女子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