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将蛊虫连同药莲一起放进瓷瓶中封好。 此时她已经虚弱至极,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手上的鲜血依旧在流,暗三提醒道:“姑娘,伤口。” 闻溪瞧了瞧墨御衍心口处的刀伤,虽有些深,但伤口不大,用药敷上几日便可,便说道:“将坛子里的药水给你家主子用上,再包扎好就行了。” 暗三连忙照做,又准备了一份递给闻溪:“姑娘辛苦,战王府上下都会感念您的恩德。” 闻溪点点头,这孩子还挺上道,比暗二那个傻缺强多了。 “帮我找一间厢房,我需要休息片刻。”闻溪将手里的眼前阵阵发黑,若再不休息怕是要直接晕倒在这了。 “里间便有可以休息的房间。” “也好。”如今她是一步都走不动了。 闻溪躺在里间的床上,几乎是倒头便睡。 暗二见暗三从房间里出来,赶忙走上前问道:“主子他······” 暗三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暗二见他一直摇头,原本悬着的心瞬间跌到谷底,就连闻姑娘都救不回来吗? 他手中的刀瞬间掉落在地上:“主子······” 暗三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理解错了,但是想起闻姑娘的嘱咐,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看着暗二一个大男人哭的声嘶力竭撕心裂肺。 暗处一个人影飞速闪过,没想到计划竟进行的这么顺利。 东辰战神倒了,这个国家便唾手可得,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他们。 闻溪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待她醒来。天都快黑了。 她看着陌生的环境,想了半天才记起今天是给墨御衍解蛊的。 如今蛊虫离体,想必他很快就能醒了。 整理好着装,刚要下地,就听见外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听力极其敏锐,这个脚步声不是她认识的人。 自己明明已经跟暗二说过,任何人不许进入房间,如今进来一个陌生男人,用脚指头想都不会是好人。 想到这,她直接闪身进入空间。 就在下一瞬,一个披着长袍的男人走进里间,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帽子,整张脸都藏在帽檐下,根本看不清长相,见里间床上空无一人,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 不是说要来解蛊的吗? 人去哪了? 闻溪在空间里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这人一定是避过了暗二等人进入这里的,那说明他的武功远在暗二之上,他到底是什么人? 长袍人见里间没有人,便径直走到墨御衍的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墨御衍,他低沉沙哑的笑声传来:“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堂堂战神,也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他拿出匕首,对着他的脖颈处虚晃几下:“真想就这样结果了你,但是很可惜,还没让你尝尝幻蝶噬心蛊的滋味,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呢?” 他又将匕首往前递了递,马上就要戳在他的眼睛上:“真想直接戳瞎了你,但是若你的尸体不完整,恐怕会吓到她吗,还是算了,就留你个全尸吧!” 男人的声音极其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狱,闻溪在空间里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她以为男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只见他又折返回里间,在闻溪刚刚睡过的床边停住了,眼底是藏不住的寒意:“没想到东辰竟有如此厉害的解蛊之人,那毒蛊可不是一般人能解的,这次让你跑了,下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说罢随手一挥,里间的窗户就被打开,男人一瞬就没了身影。 闻溪后背冷汗涔涔,她只觉得庆幸,幸亏没将幻蝶噬心蛊杀死,若蛊虫死掉,养蛊之人第一时间就会有所感应。 他今日没有趁墨御衍昏迷之时杀了他,就是以为那幻蝶噬心蛊还在他体内。 半晌,见那人没有再回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出空间,来到墨御衍的床边,见他依旧昏迷着,准备给他号脉。 她刚将手放在他的脉搏上,就被一个大力猛地抓住手腕贯在床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瞬间袭来。 一阵熟悉的药香传入鼻尖,这让原本意识不清的墨御衍恢复了一丝理智。 “是你。”墨御衍看清来人,马上把手松开,将闻溪扶起来。 “咳咳咳······”闻溪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气息稳了点,忍不住对墨御衍翻了一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是谁?除了我,还有谁能解你的蛊?” 两人对坐在床上,墨御衍刚想说话,就听见“砰”的一声,暗二暗三相继闯了进来。 “主······”子。 同时闭嘴。 他们看见了什么? 主子跟闻姑娘都在······床上,他们主子的手还搭在闻姑娘的后背上。 这这这······这分明是······那种情况啊! 就连暗二这根没有情商的木头都忍不住有些脸红。 主子有点太饥渴了吧!这才刚醒,怎么就如此急不可耐?那闻姑娘还未及笄呢,跟个豆芽菜似的,主子也能下得去手。 闻姑娘也是,那主子身体还没恢复,怎么就这么纵着他胡来啊! 闻溪见二人不自然的目光,便知他们误会了。 小脸瞬间爆红,狠狠地剜了始作俑者一眼。 “你们怎么进来了?”闻溪刚刚问出口就发觉暗三等人的脸色更加奇怪。 呸呸呸,自己这是什么鬼问题? 这不就坐实了她跟墨御衍之间有什么了? “属下听到房间里有······有声音,以为姑娘遇到了什么危险,便闯了进来,还请姑娘恕罪。”暗三拱手道。 “没想到竟耽误了主子和姑娘的事情。”暗二在旁边补了一句。 你闭嘴吧!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闻溪恨不能将暗二的嘴缝起来。 墨御衍坐在床上,身上还穿着里衣,刚刚治疗的时候不得不将里衣的带子解开,所以有点松松垮垮的,没有平日里的冷冽严肃,反倒增添了一丝慵懒的味道。 闻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 谁说只有女人勾人的? 这男人若是勾起人来,简直比女人都要命。 她的小动作十分隐晦,却没逃过墨御衍的眼睛。 他嘴唇勾了勾,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脸也不是一无是处。 看来那个老头子也不是没给自己留些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