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年充满希冀的眼神，他笑了笑，道：“真的。”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连对他的敌意似乎都减轻了不少。“那我们之间的交易” “放心，赌约结束前，我会将剩余两人的长老令牌交到谷主手中。” 得到承诺，若鹰也不辨别真假，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莫衍看着他的背影，却想到自己。 少年人的爱恋，总是这么单纯而又美好。 只可惜，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过了两天，莫衍如约将剩余那两位长老的令牌交给了君天瑶。“我赢了。” 君天瑶仔细检查了令牌后，问道：“尸体呢？” “乱葬岗。跟前两个人一样。” 上一次，君天瑶已派人验证过莫衍所说的真伪，这次不疑有他，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松了口气。“很好。自即日起，你便是腾蛇宫宫主，同时也是偃月谷右座主，此外，我将信守诺言，从我麾下划分三百精锐暗卫归腾蛇宫管辖。” 这些并不是莫衍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只有柳飞，见君天瑶似乎有赖账的打算，便提醒道：“谷主是不是忘了什么？” 君天瑶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挑了挑眉，故弄玄虚，道：“明日晚间，我将在腾蛇宫举办庆功宴，算是恭贺你新任偃月谷右座主，届时，柳飞保准给你一个惊喜。” “好！那我便在腾蛇宫，恭候谷主大驾了。” 莫衍说完便离开了，他没有看见，君天瑶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第二日晚间，受君天瑶之邀，偃月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陆陆续续来到了腾蛇宫。 一直安静的宫殿突然热闹了起来。 莫衍不喜欢这些热闹，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一一挡过了敬酒。 直到敬完了一轮酒，众人才听到守卫报：“谷主到！”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君天瑶一身玄衣，面戴玄铁面具，不紧不慢朝宴席走来。 他浑身散发的凌厉的气场，让在座各位忍不住站起身来迎接。 “谷主！” 除了莫衍，众人纷纷行了大礼。 君天瑶径直走朝莫衍走去，最后站在了主位。“各位免礼。今日晚宴，是恭贺白宫主胜任偃月谷右座主。今后，还请诸位，齐心协力，共谋大事！” “谷主洪福，偃月长明，千秋万载！” “好！”君天瑶倒了一杯酒，举杯道，“诸位畅饮！” 等众人皆饮了杯中酒后，君天瑶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向莫衍。“这酒中，是本座跟偃月谷众人对白座主的祝贺，请！” 这还是莫衍第一次听他自称为“本座”，声音威严，一身凛冽之气，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他接过酒，一饮而尽。“多谢谷主与各位同僚，子濯今后定当尽心尽力，为偃月谷效力。” 众人就座，歌舞助兴。 酒过三巡，君天瑶便以不胜酒力为由，告辞了。临走前，他附在莫衍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半个时辰后，腾蛇宫浴池，他在那里等你。” 莫衍早已无心应酬，艰难地度过半个时辰后，他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推开了浴池的门。 他今日饮了过多的酒，已有些醉意。 透过层层薄纱，袅袅热气，他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浴池之中，乌黑的长发，顺着腰身没入水中。 他有些不耐烦地扯开重重薄纱，踉跄着朝浴池走去。 “柳飞” 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在他刚迈入浴池之时，池中人突然转过了身，他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人脸上，正戴着那副代表偃月谷最尊贵身份的玄铁面具。 他的酒，瞬间清醒。 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谷主为何要戏弄于我？”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气定神闲，眸中充满了挑衅之意，心中的怒火快要压制不住，他咬牙切齿道：“他人呢？” 一声轻笑。“难道，在白座主眼中，本座还比不上区区一个柳飞？” 被如此戏弄，莫衍怒火翻涌，转身就打算离开。 “你就不想看看，这副面具下，是怎样一副样子？” 熟悉的声线响起，莫衍顿时停了脚步，他震惊地转过头，看着那戴着玄铁面具的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怕了？”挑衅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破开流水重重阻力，一步步朝那人走去。 那人眼中的嘲弄之意，越来越清晰。 他颤抖着伸出手，摘下了那副玄铁面具，一张熟悉无比、俊美无双的脸出现在眼前。 君天瑶竟然就是柳飞，心仿佛瞬间被利剑击穿 原来，这一切，竟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他将面具狠狠灌入水中，转身离去。 水花飞溅而起，淋了君天瑶满身。 “无趣。” 满不在乎的声音自莫衍背后响起，他加快步伐，落荒而逃。 到头来，自己的拳拳爱意，舍生忘死只换来那人一句“无趣”与无尽的嘲弄，再无其他 “柳飞呵呵” “哐当”一声，莫衍将手中的酒壶狠狠砸向石头，碎片溅起，擦伤了他的手。 “子濯！”琉裳大老远跑来，气喘吁吁，“真是让我好找，大家都在找你呢，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喝酒了？” 他说着，就要拉着莫衍往宴席的地方走，却触手一片黏腻，还有一股隐隐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琉裳大吃一惊，“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莫衍甩开他，淡淡道：“酒壶不小心碎了，划伤了手。” 琉裳听他这么说，嗔怪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说着，撕下一块布料，替莫衍仔细包扎好伤口，“先这样吧，等宴席结束了，我再帮你上些药。” 莫衍推开他的手。“我去药宫治伤，麻烦你替我招待大家。”他说完转身离去。 “喂！谷主也在，你现在离开是不是不合适？”琉裳喊道。 他可倒好，竟然还有心情，在前厅聚众淫乐！莫衍心潮澎湃，心中无名情绪翻涌，一刻也不想留在腾蛇宫。 他脚尖轻点，飞速离开了腾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