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老板诚惶诚恐的答道:“并不认识” 陈拙皱眉:“那你是如何知道?” “小人本是沧州城人,和我那大哥特来庸州城,便是要寻找此人。陈辞之名,便是从我大哥口中得知。” 陈拙听罢,脸色古怪。 “你大哥可是王德朝?” 年轻老板听到白发老者一口叫破大哥的名字,顿时惊为天人。 连连叩首,诚惶诚恐道:“不愧是仙人!竟然知我大哥名号!” “我大哥正是王德朝,乃是沧州钱帮副帮主!” “小人李大山,为大哥的左膀右臂!” 陈拙没想到陈辞没找到,竟然找到了王德朝的线索。 有些哭笑不得。 当即问询道:“那王德朝如今身在何处?为何不在城中?” 李大山叩首道:“不敢欺瞒上仙,我大哥自从来到这庸州城,便一直四处打探。直到四日前,他不知从何处听闻,那归邙山中似乎有陈辞出没的踪迹,于是便带了我另一兄弟刘江前往那归邙山探查。” “归邙山”陈拙沉吟着。 李大山不等陈拙继续发问,便将归邙山的信息和盘托出。 “那归邙山在庸州城西三百里处,湘沅群山之中。传闻山中有无头鬼将出没,等闲人不得轻易靠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 “归邙山地势险峻,人迹罕至。在这湘沅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据传,那归邙山在万年以前曾是一片古战场,有一将领以身殉国,其英魂不散,化作无头鬼将,守护归邙山。” “尤其是那无头鬼将,更是被江湖之人添油加醋,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它会在月圆之夜,手持断戟,巡视山林!” “也有人说,它是为了守护山中的上古遗宝与失传已久的武学秘籍!” “当然,最可靠的说法,那不过是山中瘴气与光影交错形成的幻象。” “所以曾有一段时间,归邙山引得一众英雄豪杰和江湖术士前仆后继,只为探寻那宝藏与机缘。” “但后来湘沅群山中有蛊寨出现,他们不许外人随意入山,久而久之,那归邙山慢慢的也就没有人去了。” 李大山一口气将自己所知传闻全都说了出来。 随即叩首道:“还请上仙庇佑我那大哥!” 回应他的只有周围的一片沉寂。 李大山并未得到上仙的回答。 他大着胆子慢慢抬起头,这才惊愕的发现,面前早已没了上仙的踪迹。 李大山茫然的眨了眨眼。 不知道刚才这一幕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第二天清晨,庸州城的街道上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氛围,人们成群,议论纷纷,眼神中既有好奇也有敬畏。 昨夜梦中仙一事,已经在整个庸州城传开。 基本上所有人都梦到了那白发老者。 “你们说,那老头还真是仙人不成?要不然,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同时梦到一个人?”有人压低声音,一脸激动的说道。 “这么多人都梦到了还能有假?他要找的那陈辞你们可有人认识?” “不曾听闻啊!如若不然,我定要交换那仙术,看看所谓的仙术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陈辞到底是谁?能让仙人如此寻找,必定是有什么独到之处!” 城内所有人都在议论着梦中仙和陈辞。 甚至有人开始翻阅古籍,试图在历史中寻找蛛丝马迹。 更有甚者,悬赏万金征集陈辞线索,只为等着再遇到梦中仙,可以求取仙术。 当然,城内也有几位见多识广之人,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那梦中显化之术倒是与千机门中的秘术似乎有所关联。 只是他们全都没有证据。 财道人等一行人早上起来便十分懵圈。 他们几人并未梦到什么梦中仙,看到周围路人煞有其事的模样,全都好奇起来。 陈拙却没有和他们解释,只是吩咐道:“吃点东西,我们该走了!” “走?我们不是才刚入城吗?” 罗缨诧异道。 陈拙扫了她一眼并未答话,让财道人去寻了十余匹马,一行人快马加鞭离开了庸州城。 陈拙对于王德朝的能力还是很肯定的。 王德朝既然去了那归邙山,那说明他确实发现了什么可靠的线索。 就算陈辞不在那归邙山,也必定有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陈拙不明白的是,那陈辞藏在湘沅一带,不入城反而扎在深山老林之中,难不成是怕那三个大宗师继续追杀他? 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三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陈拙等人一路向西,很快就踏进了湘沅群山之中。 一进到山中,马匹行进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山路蜿蜒曲折,两旁古木参天。 陈拙抬头望向远方,只见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倒是壮丽。 心中也情不自禁的升起了豪迈之意。 只不过,熊东东和熊西西两姐妹就没那么开心了。 因为她们的寨子,便在这群山之中。 巫蛊一脉是湘沅三邪里人数最多的一脉。 他们虽精通蛊术,但却各自为寨,互不干涉。 其中有八个千户寨最为强大,组成了蛊祀会,平时不显山露水。 若遇外来危机,便由蛊祀会相聚一堂共同商议。 而熊东东两姐妹所在的九灵寨便是其中之中之一。 与此同时。 九灵寨中的一间木屋里。 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内的木台之上,有一怪虫雕像,异常狰狞。 雕像面前则是一红布托盘。 只不过此刻托盘里空空如也,似乎原本曾经供奉着什么。 而在木台下面,一位老的牙齿已经掉光了的老者正在闭目。 突然,他双眼睁开了一条缝隙,似有精光一闪而过。 “蛊神在上,我竟然感应到了命蛊的气息” 老者语气喃喃,片刻后撑着拐杖站起身来。 “来人!把几位长老给我请来。” 门外很快传来回应:“是,老寨主!” 没一会的功夫。 几个同样苍老的老者推门而入。 他们与戎蒙一样,都是寨中长老,垂垂老矣。 一进门,便有一个相对来说年轻一点的老者大声喊道: “寨主,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