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坊中人声鼎沸。 陈拙看了一眼,发现那薄纱后面已然换了人。 即便昭昭不在,但那群宾客们依旧兴奋不已。 陈拙看了两眼便不再多瞧。 刚吃了肉,需要再来点素的调和一番。 当即,他便找到了王二。 王二此刻正忙着招呼宾客,陈拙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将他吓了一跳。 “哎呦陈公子,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陈拙吩咐道:“我有点乏,给我叫个姑娘按按脚。” 王二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 “好的,陈公子,你先去楼上稍坐,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王二当即喊了个仆役,带着陈拙上了楼。 在雅间里坐了没一会,便有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拙躺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喊道。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一位眉眼之间略显青涩的姑娘走了进来。 她手中端着一盆水,似乎有些吃力。 “公子,久等了。” 那姑娘柔柔的说道。 陈拙看着她的模样,诧异道:“新来的?” 姑娘弱弱的点了点头。 陈拙没再多说,但总觉得差点什么。 想了想,他突然低语了两句。 那姑娘闻言有些愕然。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端着水盆出了门。 很快,房门被重新扣响,姑娘端着水盆再一次的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弱弱的开口道:“公子您好,36号技师为您服务。” 陈拙双眼一亮。 嗯,这下对味了! “大善!” 姑娘虽然不清楚面前的公子为何要让她喊出这么奇怪的话。 不过既然是他的吩咐,那便照办就是。 清水没过脚面,洗去了时间沉淀下的泥泞。 柔夷轻按揉搓,按去了生活刻画下的疲倦。 洗脚前互不相识,洗脚后互诉衷肠。 没一会的功夫,陈拙便了解到了面前这位姑娘的凄苦经历,她名唤红玉,父母双亡,家中再无他人,走投无路之下才投身红袖坊。 只可惜陈公子虽有一颗兼济天下的心,但面前的姑娘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随意的安慰了几句。 陈拙便在阵阵酥麻之中睡了过去。 等到陈拙睡着。 红玉手中的动作没停,但脸上的青涩却陡然退去,她目光淡漠的看了陈拙一眼。 随后撇了撇嘴。 小声嘀咕道:“真不知道红娘为何这般看重这公子哥” 一想起红娘将她叫来,命她暗中保护陈拙,她就有些反感。 她可是红娘昔日亲自调教的杀手! 一名四品武者! 让她来保护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岂不是大才小用! 她嘀嘀咕咕的发着牢骚。 却没注意到,陈拙的耳朵微动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陈拙在沧州城内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直接到他收到了老乞丐传回来的纸鹤。 后院中,四个小丫头各自练着功。 陈拙当着他们的面,接收了老乞丐的纸鹤传音。 “咦?这倒是个奇物!只是这东西要怎么用?喂喂喂?公子?公子?公子不是对这四绝不感兴趣吗?怎么又会过问此事?不过我最近倒是摸到了些线索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定能找到秘宝所在” “老头子最近好像让人盯上了,是唐门的家伙。不知道他们是冲秘宝来的,还是冲老头子我来的” “这两天,我已经甩开了唐门的人,据我推测,那秘宝当在西贡群脉之中!” 老乞丐在纸鹤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没用的话。 而且看语气,也不是一天录下来的。 他貌似是将这纸鹤当成了日记一般,倒是没什么隐瞒,介绍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和目标地。 陈拙看了一眼系统地图。 确认了老乞丐没有撒谎,从他目前的路线来看,确实是在朝着西贡山脉前进。 一旁的胖丫听到爷爷的声音,立刻跑到了陈拙身边。 一脸好奇的盯着那只纸鹤。 直到纸鹤播完传音,变成一只普通纸鹤,掉在了地上。 胖丫捡了起来,下意识的对着纸鹤小声喊道:“爷爷?你在这里面吗?” 陈拙被胖丫逗的哭笑不得。 简单给她解释了一番。 胖丫这才失望的丢下了纸鹤。 笑着摇了摇头,陈拙知道,自己该出发了。 他早在这几日便已规划好了接下来的行程。 那位义兄陈辞身上的功法必定与生死簿有关,所以必须要找到他。 同时,萧醉眠也必须死! 按照路程的远近,陈拙决定先去十方剑宫,再去湘沅! 若在湘沅没有收获,那就再找老乞丐汇合,研究一下那四绝秘宝! 不管怎么说,陈拙必须要找到能干掉孔衍圣的办法! 想到此处,陈拙戴起面具,消失在了院中。 钱帮。 金武定和财道人觥筹交错。 两人红光满面,地上摆了一堆酒坛子。 “金老弟,我只恨自己没能早一点认识你啊!” “我也是啊老哥哥!虽然在这沧州城里我钱帮可以说一不二,但却无人知道老弟心里苦啊!” “哦?可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摆平!” 财道人大着舌头,拍的胸脯啪啪作响。 金武定喝的两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迷迷糊糊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那鬼嗝鬼面人!” 听到鬼面人三个字,财道人打了个哆嗦。 有些后悔刚才的话。 但金武定却没发现,他自顾自的说着: “现在江湖上都在传,那鬼面人就是阎罗殿的新阎罗!” “阎罗殿是什么组织!那可是群杀手!” “如今老弟我体内被种下了蛊虫,只能听命行事,这辈子算是上了贼船了!” “若回头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我钱帮是为他做事,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财道人还没回话。 就听旁边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下场。” 金武定下意识的答道:“我当然是想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财道人猛地起身。 “啪”的一巴掌抽在了金武定的脸上。 金武定茫然的捂着脸颊,不解的看着财道人:“老哥哥,你打我作甚?” 财道人此刻已经彻底醒酒。 他浑身被冷汗浸湿。 没有理会金武定,反而冲着一旁躬身道:“大人” 金武定转过头来。 当看见那熟悉的青铜鬼面,只感觉双腿一阵发软,直接从凳子上跌倒下去。 好一个掉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