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床上,程念秋再一次轻咳起来,现在的她看上去似是非常痛苦。 程敬沅朝着陈拙跪下:“求求你了,把他们俩的心给我!我愿以命换命。” 夏花虽然很可怜床上那个小姐姐。 但再次听到这话,依旧觉得气愤! 牛大胆更是怒气满满的瞪着程敬沅,嘴里嘀咕道:“这老头不是好人!” 陈拙不为所动,他在床边坐下来。 这等挖心炼药之术,虽然陈拙并不是大夫,但也觉得极为扯淡。 在他看来,程念秋活到现在很有可能是靠那些中药,而并非心引。 程敬沅大概率是关心则乱,在走投无路之下把那心药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盲目医治。 程敬沅不知道陈拙心中对他医术的鄙夷,他抱住陈拙的裤腿,再次哀声恳求。 而陈拙却已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商城之中。 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有着固定招募任务,虽然那个牛大胆也算有些胆气,但就心性来说,却是不大适合。 他们干的是夺人性命的买卖,像他这种助人为乐的,陈拙有些瞧不上。 毕竟助人和助人为乐还是有所区别。 但是这程念秋嘛,就不一样了。 她丧父丧母,却在程敬沅没有回家之前靠自己在疫病的折磨下坚持这么久,韧性可嘉! 倒也算是个苗子。 很快,陈拙在商城里便找到了一枚价值200积分的太乙辟瘟丹。 其作用除了解毒清疫以外,还有缓解心闷神昏,胸膈壅滞的功效。 倒是符合程念秋的症状。 他现在手中共有接近3000的积分,消费个200跟洒洒水一样。 当即把丹药兑换了出来。 积分-200 程敬沅看到陈拙手中多了一颗药丸,要喂给程念秋,顿时大急! “你要干什么?” 他想要阻止,却陈拙一巴掌扇飞出去。 随后在程敬沅绝望的注视下,药丸塞进了程念秋的嘴里。 入口即化。 程念秋小脸上的痛苦表情立刻舒缓了不少,就连面容上都多了一丝血色,虽然还未清醒,但看得出来,这丹药确实起了作用。 毕竟是系统出品,绝非那什么垃圾古籍可以媲美。 当程敬沅注意到程念秋脸上的变化。 有些懵了。 他想尽一切办法,也才仅仅吊住了孙女的一口气。 但这个鬼面人随意的拿出一颗丹药,就让孙女的状态有了好转,这是何道理?! 他一时间既欣喜,又难以置信。 既然决定收了这个孩子,那就不会将她继续留在这里,陈拙将程念秋抱了起来。 程敬沅呆呆的看着,想要阻拦,却又觉得也许孙女跟着他才能有条活路。 张了张嘴,终于只是问道:“不知阁下到底是谁?” 陈拙没有回答,只是路过柴木郎身边,淡淡吩咐道:“善后一下。” 说罢,便带着夏花离开了茅草屋。 柴木郎自然明白所谓的善后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种害人性命的事,他实在难以做的心安,但命在人家手中,还是只能听命行事。 他瞪了一眼还在这屋子里不走的牛大胆,将他赶了出去。 随后朝着程敬沅叹息道:“程大夫,你说你绑谁不好,偏偏绑了这位家的小辈。” 程敬沅麻木的看着他,突然开口问道:“他到底是谁?” 柴木郎摇了摇头,语气莫名,慢慢说道:“我也想知道呐。” 程敬沅深吸了一口气。 知道自己的结局已定,他当即朝着屋外陈拙的背影喊道:“若她活不下来,我纵然身死,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下,柴木郎的斧头划过。 老大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也纷纷闭上了眼睛,倒是没有一人喊叫。 屋外,夏花看了一眼陈拙怀中的程念秋,小声问道:“公子哥哥,我们要将她带回家吗?” 陈拙笑了笑:“嗯。” 牛大胆看着夏花离去的背影,张嘴喊了几声,结果夏花头也没回,根本不理他。 他瞅了瞅夏花,又看了看茅草屋。 最终还是留在了小院里,没有去追夏花。 等到陈拙驾着马车离去,柴木郎“处理”完从屋子里走出,浑身血腥味浓郁至极。 当他看到牛大胆还在小院里没走时,有些疑惑。 “小娃娃,还不赶紧回家找你爹去!” 牛大胆再一次跪了下来。 “我想跟你学武!师傅,求您收下我!” 柴木郎哑然。 “嘿,你个小娃娃,可别乱喊!你还赖上我了不成?” 牛大胆嘿嘿的笑道:“我就是想跟您学斧子!” 柴木郎一把年纪,但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也略微有些欣喜,这小娃娃倒有些眼力。 知道自己的劈柴八式威力非凡。 但他旋即又想到在鬼面人面前被打成狗的样子,心中的那一点欣喜顿时消散。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老朽可没工夫教你!” 谁知道牛大胆却是属牛皮的。 他直接扑到了柴木郎的脚边,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小腿:“你不收我我就一直跟着你!” “你这个小娃娃” 柴木郎看他这么执着,心中突然有些意动。 自己向来独来独往,孑然一身。 刚才乍一见到程敬沅和她孙女的爷孙之情,倒是有些羡慕。 再加上自己的劈柴八式乃是自己独创,目前也是后继无人。 要是收他做徒弟,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不是不行。 “嗯我且问你,之前那地窖中的茅草段,可是你故意掰的?” 牛大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昂,我这不是想着如果夏花能找人来救我们,总要给她留点线索。” “嗯,倒是机灵。”柴木郎沉吟片刻,“既然你想拜我为师,也不是不行。” “你先去把屋里的那几具尸体,挖坑埋了,我便收你做徒弟。” 牛大胆立刻欣喜道:“此话当真?!” “当真!” 牛大胆立刻撒开手,跑进了屋子里。 没一会的功夫,他就拖着老大的尸体慢慢的挪了出来。 脸上虽然有些害怕,但却没有任何怨言。 他将尸体带到茅屋后面,找了根木棍,开始刨土立坟。 柴木郎看着这一幕,暗暗点了点头。 程敬沅虽有恶行,但之前却一直行医问诊,功过虽不当抵,但也不必暴尸在外。 那几个汉子重恩重义,亦是如此。 这也算是他柴木郎对杀了他们,表达的一点歉意。 毕竟,他跟陈拙,不是一类人。 他只是个砍柴的老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