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砖头，将锁狠狠砸开后，连忙打开了门。</p>
一开门，她首先闻到了一股恶臭。</p>
逼仄的柴房里，田双双正衣衫单薄地蜷缩在角落，面前是一碗见底的浑水和几个发了霉的馒头，不远处则放了个臭气熏天的恭桶。</p>
这也幸亏是冬天，若是夏日，非得长蛆不可。</p>
饶是心里有了预感，但看见这场面，万嬷嬷还是不由得心中一颤。</p>
她连忙上前想要搀扶自己的女儿，但手指刚一碰田双双，她便条件反射地抱着头瑟缩起来，露出了手臂上遍布的青紫。</p>
“那个杀千刀的！”</p>
心疼地看着自己女儿手臂上的伤痕，万嬷嬷恨的咬牙切齿。</p>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踉跄沉重的脚步声，杀千刀的田虎强带着满身酒气回来了。</p>
一见万嬷嬷，他二话不说，冲进柴房便将她踢倒。然后抢过她肩上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抖落的到处都是。</p>
直到翻出了最里面的几块银子，才终于罢休。</p>
“就这些？”</p>
田虎强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不满地看向万嬷嬷。</p>
“嫌少？嫌少你自己挣啊！”万嬷嬷从地上爬起来，气的咬牙，“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嫁给你这种畜生！”</p>
“你爹娘收了我一头牛，你瞎不瞎都得嫁我！”</p>
田虎强瞪着眼理直气壮，“你是老子用牛换来的，当然就得像牛一样干活，不然老子不就亏了！”</p>
“你，你才是牛！”</p>
万嬷嬷气的直发抖，“老娘这么多年替你孝顺爹娘，给你生儿育女，给你种田织布，给你还赌债，给你挣钱……这些难道还不值一头牛吗！”</p>
“当然不值！”</p>
田虎强理所当然地道：“老子那可是一头母牛，这么多年母牛生小牛，小牛又生小牛，光利息就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你种的田是老子的田，住的屋是老子的屋，住的村是老子的村，生的孩子是老子的姓，你整个人都是老子的，你挣的钱当然也全是老子的！</p>
这么多年，老子没跟你收租，都算便宜你了！”</p>
“你……畜生！”</p>
万嬷嬷忍无可忍，伸手想跟他拼命。</p>
田虎强见她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立刻火气更大。</p>
趁着酒劲儿，他对着万嬷嬷一通拳脚相加，直到没劲儿了，才抓着她的头发威胁，“万春，别他大爷的给脸不要脸！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干就得了，再敢跟老子顶嘴，小心老子打死你！”</p>
“爹，有话好好说……”</p>
这时候，田宝康忽然开口。</p>
他叹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地劝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她一向吃软不吃硬，你有什么事，软着点说不行吗，就非得动手？”</p>
“老子爱怎么说怎么说，轮得到你个小兔崽子管？”</p>
田虎强怒骂道。</p>
不过骂归骂，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