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办法,风荷只希望提亲不要成功。 事实上,风荷想太多了。 这天傍晚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看见,传到皇上耳朵里是迟早的事情。 皇上有自己的考量,一是太子年岁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二是侯府势力大,是联姻的好对象。 再者,侯爷和侯夫人也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当晚,闻人礼和风荷是一起回来的。 风荷一回来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洗澡换衣服了。 而闻人礼则是来向侯爷和侯夫人说明今晚的事情的,顺便向他们保证会去请求皇上赐婚。 大晚上的,搞得侯爷和侯夫人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 风荷洗完热水澡后换上了保暖舒适的睡衣,侍女们给他擦头发,顺带烘干。 风荷坐在床上,盖着被子。喝着厨房给他熬的姜汤。 侯爷和侯夫人这时来看望他了。 “荷儿,你怎么这般不小心,你的身体不能喝酒,你怎么……” “就是啊……”侯爷附和。 侯夫人心疼自己的孩子,拿着手帕抹眼泪。 风荷心虚地安慰侯夫人。 “好啦,太子殿下说他会办妥这件事情的,荷儿,你就安心当皇后吧,我看太子殿下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风荷尴尬摸鼻子,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侯夫人怕打扰到他休息,一会儿就和侯爷一起走了。 即使是风荷已经喝了姜汤,他还是没有逃脱感染风寒的命运。 风荷一连高烧了好几天,半条命都快没有了。 侯夫人急得流眼泪,侯爷也白了几根头发。 闻人礼天天雷打不动来照顾他,给他配药煎药,物理降温。 俨然是已经以夫君自处了。 等到风荷彻底好了之后,已经快要过了一个月。 皇上的赐婚早就下来了,闻人礼和风荷的婚事定在明年盛夏。 七月初七。 风荷明年还有半年的学业未完成,等到他完成学业,几乎是立刻,就要和闻人礼成婚了。 闻人礼没有同房没有妾室,风荷过去了,就是唯一的太子妃。 侯夫人已经开始给风荷置办嫁妆了,其实嫁妆从风荷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办了,但是侯夫人总是觉得不够。 于是嫁妆不断累计,已经到了一个十分惊人的数量。 风荷大病一场,好像落下了病根子,身体大大不如从前了。 闻人礼总是给他配药调理身体,风荷默默接受。 因为闻人礼总是想方设法让药的苦味变弱。 这次如往常一样,闻人礼来陪风荷,教他弹琴,教他画画。 风荷终于忍不住了,就算是冒着崩人设的风险,他也要和闻人礼坦白。 “太子殿下,我……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风荷努力直视闻人礼那双总是饱含深情看着他的眼睛。 闻人礼抬眸,朝他温柔地笑。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风荷深深呼了一口气,紧张感莫名消散了大半。 “太子殿下,其实……我并非女子。” 风荷说完之后,紧张地看着闻人礼的表情。 可是没想到,闻人礼居然并不震惊,反而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 这下换风荷震惊了,“你……你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闻人礼好笑地看着风荷,拿着手中的画笔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头。 “小荷是不是忘记了,我精通医术,早在我第一次给你把脉调理身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自从他们有了婚约关系,闻人礼对风荷的称呼就从“风小姐”变成了“小荷”。 风荷一晕,突然想起来之前闻人礼给他调理肠胃。 “那你当时是不是很震惊?” 风荷好奇。 闻人礼却笑了,“还好。侯爷侯夫人这么做自有道理。” 风荷感动吧唧地看着闻人礼。 “但是……但是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风荷也不知道岑非玉什么时候夺权成功,万一他还没有成功,他就当了闻人礼的太子妃怎么办? 风荷决定还是先坦白。 “我之前参加狩猎结课时,那一晚出现了意外,我和小竹子……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风荷说的时候嘴巴都要尴尬的冒泡了。 果然,这一次,闻人礼没有那么快给出回应。 风荷有些没底地看着闻人礼。 闻人礼还是那副温柔有礼的样子,但是风荷觉得他现在的笑容太僵硬了,像是戴了良久的面具要破碎了。 风荷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太子殿下,你要是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和皇上说清楚。也可以露出你真实想要露出来的表情。” 风荷是真的很欣赏很喜欢闻人礼这个人,并不想让他不明不白和自己结婚。所以就算是崩人设,风荷也无所谓了。 谁知闻人礼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听了风荷的建议,把假笑改成了面无表情。 “小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过好当下就可以了。” 听闻人礼的意思是并不介意。 风荷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京城的这些动荡岑非玉和赵长遇都不知道,因为岑非玉已经获得了将军的支持,他和影卫已经转战塞外,准备从那里练兵而后再起兵回京夺权。 而赵长遇自从学术结业后就已经去了边疆和父亲在一起,这是对他的历练,也是他以后的使命。 深秋时光一晃而过,转眼就寒冬又至,新岁不远。 天空中飘落着细碎的雪花,落在地上只有薄薄一层。 赵长遇过年了还是可以从边疆回来的,他好久都没有看见风荷了,怪想他的…… 岑非玉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药留在边疆继续练兵,还要提高自己的实战和军事能力。 毕竟他想要早日夺取,然后……迎娶皇后。 赵长遇一回来就去找了风荷,大冬天的,学堂已经放假了。 风荷缩在被窝里,闻人礼坐在床边给他讲故事,诱使他吃一些调养身体的滋补药物。 赵长遇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愣在了原地。 “风荷,你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赵长遇干巴巴地问,他眼里的嫉妒之火已经快要跳出来了。 烧得他口干舌燥,浑身酸痛。 风荷突然看到赵长遇,一时之间很惊喜。 所以没有提前回答他的问题。 “赵长遇,你回来啦!” 赵长遇看着风荷高兴而有活力的表情,抑制不住笑出声。 依旧是开朗的少年笑,极具感染力。 然而,闻人礼在此时突然回答了赵长遇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和小荷已经有婚约在身。” 赵长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而后是一寸寸地皲裂崩塌,最后演化为面无表情。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