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归是出现在我举办的小宴上,可不能坐视不理,更该给可怜的郑姑娘一个交代才是。”</p>
齐老太太微微挺直了腰背,直视眼前这一群年轻的孩子们,将他们的神色动作都看在眼里,温声道:“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知道年轻气盛,心思多虑,心里头千头万绪理不清,不好言说的念头总有抑制不住的时候,犯错还不算要紧,但可不能由得这个念头继续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害得便是你自己。”</p>
说着顿了一顿,接着道:“我在这里明说了,此事若查不出是谁做的,便由我自己给郑姑娘一个交代。若后续让我知道是谁做的.......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实在后悔了,便私下再来找我,我很愿意为你们年轻人分忧一二。”</p>
这是个好法子,既及时安慰了无辜的郑姑娘,若那人后悔,到齐老太太面前也还有认错改正的机会,都是年轻人做下的气盛之事,难登大雅之堂但也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此事就这样不轻不重的翻过一页,不会闹大不说,也不算扰了春日小宴上众人的兴致,在齐老太太面前,众人自然是按下不提,不会为此争论过多。</p>
于是众人连声称是,并无多话。</p>
齐老太太心想她年轻时在后院里早就斗够了,热闹也得是有精神的时候才有精力看,小宴上人多不好把控,易生变数,还是早早压下来要紧。</p>
她正要宽慰那不停抹眼泪,却从未为自己分说一二的郑姑娘,却看到曾心娇捧着绢花发簪突然问道:“郑妹妹,这绢花上你还撒了金粉吗?”</p>
“是.....为了让花朵行动之间更加熠熠生辉,阳光照着也光彩夺目。”郑姑娘还不忘解释道。</p>
“如此,那便能知道是谁干的了。”曾心娇笃定道,朝更加心累的齐老太太说道,“这绢花上郑妹妹用了金粉,如此大力撕扯,肯定会沾在手上,只要查看诸位手上便可以知道是谁做的。”</p>
有贵妇不悦道:“每个人都要查看,这不是越闹越大么?那这春日小宴还办不办了?老太太既已安排妥当,曾姑娘无须再多言了。”</p>
曾心娇慌张道:“夫人勿怪,心娇也是心疼郑姑娘,若这个人不知悔改,以后还出此招,郑姑娘岂敢再带着自己的手艺出来见人,这不过是她平日的一个爱好罢了,若被逼入至此,往后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p>
“瞧你说的,郑姑娘青春年少,人生还有大好时光和好东西可以消磨,倒不必上升到这个程度来。”</p>
另外一位妇人并不吃曾心娇这一套,她轻瞥曾心娇一眼,眼神充满不耐与不屑:“曾姑娘,素日里你在宴席上最是拔尖出头,你有心为郑姑娘说话是好,但老太太既发话了,你身为小辈听着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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