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知意脸色还算平静,一听到这话时,顿时心里就乱跳起来了。 日夜思念的人。 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了。 但是,她看着眼前男人眼底阴暗的神色,她不敢表现得太活跃了。 “哦,他怎么样了?” 傅景川微微眯起了眸子, “你希望他怎么样?” “什么叫我希望?实际上他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啊!” 宋知意扯烂了一页纸,在手里揉烂了,她有些不安。 “接下来,我说的这些话,你可能不太喜欢听……但是秦霄!哦,他可能不是秦霄,或者说是凌枭吧!他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你就直说吧,别玩心理战术!” “他现在继承了凌天的衣钵,跟战士们混在一起。每天就是打打杀杀的……哦,凌天还说,当初为了不让凌枭分心,所以跟他说,你因为流产而死在了医院里。” 傅景川语气较平静,但是宋知意却有些震惊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凌天不太喜欢你,不希望你影响他的儿子。” “那秦霄就能受他控制了?我不信,秦霄留在缅甸,是有别的原因的……” “你说这些,不过是因为你心里不甘而已。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结婚生子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信不信由你!” 傅景川其实也没有想要在宋知意面前这么说。 但是,一看到宋知意对秦霄还如此的念念不忘,他心里就有些火大。 一个明明都不爱她的男人,她为什么要惦记这么久。 宋知意听完这些话,内心是极度的震惊。 但是当着傅景川的面,她却是一语不发,手里拿着书,慢慢地抓紧,又慢慢地松开。 良久,她起身就往外走。 傅景川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这是什么反应?” 宋知意推开他的手, “我厨房里炖了燕窝,时间到了,我要去关电了。” “这是燕窝的事情吗?” “你不是说让我好好吃这些补品,我每天都有炖,还按时吃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对秦霄的事情,就这点反应?” 傅景川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平静的眸子里,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他有些失望。 或者说,宋知意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好意思,这不符合你的预期吗?你想要怎么样的反应才会满意呢?” 她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挑衅,微勾着唇角。 傅景川紧盯着她的眸子, “你这女人,让我去找秦霄是你的意思,现在把消息告诉你了,你还一肚子的火,你这发脾气给谁看呢?” 宋知意默默地看了傅景川一眼,没有多说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这一整天,宋知意都不太想讲话,她低下头默不作声。 要么是在做事情,要么就在忙碌着。 傅景川默默地注视着她。 有几次,傅景川想要找她说话,她都默默地转身走开。 似乎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夜里,她一个人坐在露台上看星星,他站在楼下看着她。 她脸朝着缅甸的方向,他默默地抽着烟,那一缕浅淡的烟雾缭绕在他的指尖。 成风等了一整天,终于是熬不住了,他走到了傅景川的跟前问道, “傅先生,有白小姐的消息了吗?” “没有!” 傅景川淡淡地应了一声。 成风思考许久才道, “我听说缅甸四大家族中,有一个姓白的家族……” 傅景川瞟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样?” “我听人说起,白小姐最初被卖到的是白家大小姐白曼丽的手里……如果我们能够找到她,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消息?” 其实这一番话藏在成风的心里很久。 事实上,他对缅甸的了解远比傅景川多。 他以前在国外当雇佣兵的时候,就有一个战友是缅甸人,给他讲了很多关于缅甸的事情。 事实上,后来将宋知意卖到缅北丽姐的手里,他多少也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只是他跟缅北的那些人没有私交而已。 他一直怀疑白芷颜就在白曼丽的手里,但是他不敢跟傅景川讲,因为怕傅景川接触丽姐之后,会查到宋知意当初被贩卖过去的事情。 此时,他终于是再也崩不住了,将这些怀疑都讲了出来。 傅景川闻言看了他一眼, “回去我查查看!” “要不然,让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一趟看看?” “你一个人能行?” “我去试试,如果不行再跟你联系。” 成风的意思是,他一个人打头阵,如果遇到危险了再向傅景川求救。 傅景川稍一思量,这便同意了,“好,你注意安全。我回头跟陆老头联系一下,让他派人去接应你。” “不用他!陆老头又不是缅甸人,他插手进来反倒暴露了我,我再另外寻找其他的办法吧。” “去吧,有事情跟我联系。” 有了傅景川的同意,成风收拾了东西,当天夜里就动身了。 等傅景川送走成风之后,他回到客栈之后,发现宋知意也不见了。 闯到她的卧室,发现她的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背包不行了,他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这便抓住了正在看电视的彩云问道, “宋知意人呢?” “哦,她说要出门一趟,可能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吧?” “去哪里?” “她没说!” 彩云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女人说不定就自己跑去缅甸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那边正在战火纷飞,宋知意要过去的话,岂不是跟送死没有区别? 傅景川迅速出门口,自己驾着车子就往边境狂飙,一路上油门加满。 他不知道宋知意是什么时间出门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具体抵达什么地方了,他只能开着车子沿着边境慢慢寻找…… 夜色浓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已经分不清森林的边界了。 只有车前灯的光照亮了不远的前方。 终于,他在前面的树林边沿看到了一道单薄的身影,她试图从铁丝网的围栏里钻到对面去。 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黑色的运动衣,他就知道那是宋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