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你在返回厨房的时候,腿部不慎与墙壁上的钉子发生刮擦导致的吧。” 秦萧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酒井千灯势说道。 此时,东松山代子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显得有些急切。 走到秦萧面前后,她将一个装有证物的袋子递了过去,并恭敬地说道:“秦萧警视正,这是您要求我搜集到的证据,这块布就悬挂在外面墙壁的钉子之上。” 接过证物袋,秦萧仔细端详着里面的物品。尽管只是一小块破碎的布料,但小兰仅仅只用了一眼便认出:“这块布的颜色确实与酒井先生的工作服颜色完全一致啊!” 虽然那块破布面积甚小,但其特征却十分明显。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小兰轻易地做出了判断。 “通过简单的调查,我们就能证实这块布料确凿无疑是来自于你的工作服。” 秦萧语气坚定地说。 然而,面对这样的铁证,酒井千灯势却企图抵赖:“哼,就算这块布是我工作服上的又怎样?说不定它是从别的什么地方掉落下来的呢。” 秦萧并未被对方的狡辩所迷惑,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别急嘛!既然你觉得这不能算作证据,我还有其他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就只有这个证据吧?” 秦萧笑了一下,没有给酒井千灯势一点后路。 “你为了让野中先生去厕所,在上菜时竟然暗中给他下了泻药。”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安排鉴识课对当时那张桌子上的水杯进行了检测,结果不出所料——从中检测出了泻药的成分!对于这个事实,你又该作何解释呢?” 随着真相如抽丝剥茧般被层层揭开,酒井千灯势那原本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面庞也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肌肉抽动,使得他的嘴角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正在与内心深处涌起的阵阵战栗苦苦抗争。 不知何时,一颗颗细小的汗珠悄然爬上了他的额头。 这些晶莹剔透的水珠起初只是星星点点地散落,但很快便汇集成行,顺着他高耸挺直的鼻梁缓缓流淌而下,宛如一道道涓涓细流,无言地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与焦灼。 他紧紧皱起双眉,眉间的褶皱深如沟壑,那是他竭力想要保持镇静、却终究难以全然掩盖住真实心绪的写照。 \"你……你是怎么猜到是我的?我的计划本该天衣无缝啊!\" 酒井千灯势嘴唇轻颤,嗫嚅着吐出这句话,脸上挂满了不甘心的神情。 的确,最初的时候,所有事情都在依照他精心策划的步骤有条不紊地推进,然而横空出世的秦萧就像一只闯入棋盘的棋子,不仅打乱了整个布局,更让深藏其中的秘密无所遁形——连自己身为幕后黑手一事居然也暴露无遗!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里充满了不甘,如果今天秦萧没有来到这里的话,那么他那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不会被人识破。 “是甜甜圈。” 秦萧目光如炬地盯着酒井千灯势,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 “根据我所掌握的信息,这家店的甜甜圈都是现场制作、即时售卖的。然而小兰她们提到过,当时店里并没有别的顾客光顾,但你却突然开始炸起了甜甜圈,这点引起了我深深的怀疑。” “对啊!难怪我当时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呢,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啊!” 桂言叶如梦初醒般地拍了拍手,随即便恍然大悟地喊道。 仿佛一道闪电划破夜空,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没有顾客上门还要去炸甜甜圈,这种行为实在太诡异了,简直就像有意要掩盖某些事情似的。 酒井千灯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身体猛地一晃,双腿发软,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原本计划得如此完美无缺,为何?仅仅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甜甜圈,就让我陷入这般绝境……” “全都是那个家伙不好!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家伙。” 酒井千灯势怒不可遏地嘟囔了几句后,突然情绪失控般地高声大喊起来。 “不论是菜单也好、经营理念也罢,还是极具特色的庭院设计,明明统统都是由本大爷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啊!” “可那家伙倒好,始终将老子视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临时工看待也就罢了,居然连半点儿好处也舍不得分给我!哼,既然如此” 说到这里时,酒井千灯势猛地睁大双眼,并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继续说道:“那我又何必再跟他客气呢?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反正像这种忘恩负义之徒,根本就不值得我去追随” 此时此刻的酒井千灯势看上去愤怒至极,似乎所有的不幸与恶果皆是拜福田智所赐一般。 然而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秦萧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当他最初得知犯下此案之人正是酒井千灯势的时候,便已然猜到了此人行凶作恶的真实动机究竟为何。 毕竟像这类以下犯上的案件,十有八九都是由于利益分配不公所引发的。显而易见的是,这次秦萧同样也猜准了答案。 “怎会如此?仅仅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就要对一个人痛下杀手吗?” 桂言叶明显没有经历的像是秦萧他们这么多,心思依旧单纯的她,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眼中充满了震惊。 在听到他的这句话,秦萧摇了摇头,然后笑着走上去,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了起来。 “言叶,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有时候在你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在其他人的眼中看的却比命还要重要啊。” “我明白了,秦君。” 感受着秦萧手掌传来的温度,桂言叶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随后点了点头,笑着开口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