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的心又放下,陆西雨提前隐到了安全门后的黑暗里。 这个唐糖也是真夸张,明明上午还是看着她平直的头发穿着校服。 可这会的她已经回去换了身花枝招展的裙子,连头发也变成了性感的波浪卷。 这家伙…… 陆西雨忍不住扶额。 很明显,人家少爷是喜欢清纯系列的,她非得给自己弄个妖娆款,搞得跟酒吧里的性感女郎似的。 想钓豪门子弟,就她这样的手段,怎么可能成功? 毕竟叶某人做富家女的时候,也不喜欢做作的人。 预想到肯定没戏,陆西雨开心了。 她悄悄地给他们把安全门锁上,希望到时候唐糖能感谢她的神助攻,带她回家去吃顿饭。 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骆南骗不来糖。 关上安全门后的陆西雨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也不需要知道。等他们敲门时,她再悄悄下楼找人上来给他们开门。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四十分钟又过去了,还是没有人来敲门。 约会需要约这么久?这倒是让她这个门外汉一顿好等。 又二十分钟后,陆西雨突然想到,这个天台,除了这个安全门,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出口? 难道他们早就离开了? 那害她一个人还傻b似的在这里等着! 带着满腔疑惑和一丝怒火,陆西雨小心地打开门,悄悄地把头探了出去。 天色早已变得暗,只有教室里的灯火照亮一方天地。 骆南隐身在安全门后一个漆黑的角落里,看到他等待已久的小老鼠终于按耐不住裂开门缝跑出来了,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扬了起来。 天台空空如也,明明已经证实了心里所想,但陆某人还是不死心地一定要走出去看看。 陆西雨走出门口,看到偌大的天台其实跟整个教学楼一样是连接在一起的,通道肯定不止她身后这一个。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他们居然连门都没敲一下,就选择其他的通道离开了。 按照人类的惯性思维和安全防范意识,都会选择原路返回。 但他们没有,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还有其他的节目。 叹了口气,陆西雨在心里骂道:什么矜贵少爷?道貌岸然的蠢货! 然而,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猝不及防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咽喉。 那只手拉着她一阵天旋地转后,身体猛地咚在墙上。 命门被人抵住,原以为已经离开的骆南的一张俊脸在她眼前极速放大。 是天太黑了么?他一定要靠这么近才能看清眼前的人? 呼吸近在咫尺,掠影的芬芳强势钻进鼻腔。 不过顷刻间,她的掌心就因为紧张而沁出了薄汗。 这该死的心慌,怎么跟得了心脏病似的,“砰咚”跳个不停? 都说常在河边走,总有一天要湿鞋。 以往做的亏心事,敢情全在这一瞬找上了她? 不敢呼吸,感觉要是吸气,就会把他的呼吸吸进自己的肺里。 他肌肤的温热在她脸上拂开,手有点重地扼在脖颈上的触感竟让她的体温极速飙升起来。 就憋气的这一瞬间,她感觉大脑空白,身体也不由得地发起虚来,所有的招数在这一刻悉数忘了个干净。 还以为他就要亲上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对她问道:“李雪花?” “?” 去泥马——这么坏感觉! 陆西雨闭着气,疑惑的表情看他:这家伙分裂了? 等不到回答,骆南歪着头,目光逡巡在她脸上。 陆西雨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骆南,你傻了?” 耳畔听到他低低地“嗯”了声,然而一边脸颊就逐渐泛起了灼热。 她不确定,那泛起灼热的地方,刚才是不是被他的唇沿划到了…… 敢要抬手摸脸,听到骆南诘问道:“所以你就一直把我当傻子在骗,是么?” “我骗你什么了?”不待她擦,脸上的灼热感自行褪了去。 她是隐瞒了很多事,但要说真正骗他的事,却很少,况且,那些事,跟他关系也不大。 骆南勾了勾唇,背在背后的那只手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艳红色便签,目光紧锁在陆西雨脸上,他一句一句背着上面的话:“你的出现,就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照亮我冰冷的世界。你对我笑的那一刹那,就像繁星点缀的夜空,让我无法忘怀。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能凝滞在你望向我的那一瞬间,我——” “够了!”虽然这些情话从他嘴里念出来很好听,但陆西雨还是尴尬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主要这些话都是她写的…… 扼在脖子上的手往上移,托起她低下去的头颅,骆南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冒充李雪花给我写这些?” 真是一点台阶都不给下,就这样刺喇喇地把谎言戳穿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 托着下巴的手伸出一根食指盖在她唇上,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看着你放的情书,当然知道。” “——”一点狡辩的机会也不给人家留。 片刻后,陆西雨自嘲道:“感情我就像个跳梁小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比起商业上的尔虞我诈,你这些都是小伎俩。” 盖在唇上的手指恋恋不舍地移开,骆南又继续扼住她的咽喉问道:“为什么要冒充别人的名义骗我,然后来赴约的人又是她?” 顺着骆南手指着的方向,陆西雨这才看到倒在地上的唐糖,在她头旁边还有一块带血的砖块。 这么狠? “你——”陆西雨情急,挣扎着想要去检查唐糖的伤势,却又被骆南强势地拉了回来。 “干吗啊?我去看一下她,你别搞出人命来了!”她恼怒道。 “她没事。” 扼住脖子的手紧了紧,像怕她突然跑掉似的,骆南带着几分戾气道:“就是一点小伤而已,我待会会找人送她去医院,你先回答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