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雨,把整个城市都洗刷地清新洁净,到处泛着光亮。 清晨,太阳从东山升起,第一缕金光便照耀在静谧而庄严的教学楼上,令整个耸立的建筑都仿佛被金光笼罩。 教学楼简洁明快的线条,犹如神匠用量尺规画在满幕地蓝空之下。 陆西雨就望着那些青砖白墙咽了咽口水。 青黄交映的香樟树簌簌往下落着叶,落到她的头上,肩头。 陆西雨不耐地掸下落叶,曲腿靠在树干上。她已经靠在这里等了将近半小时。 把时望送回家,她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学校,原想着还能冲个凉吃个早餐再去上课。 却不料,竟被这些个执着的西装男阻挡在这里。 校门口近在咫尺,然而就算是这一两百米远的地方,她也冲不过。 西装男们埋伏在各个小摊贩和商店附近的角落,只要她一出现,他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逮捕她。 而且人数比起前两日,貌似增加了近一倍。 他们没有闹事,也不阻碍行人,即使学校保安发现他们行为异样,却也不能说什么。 临近上课铃响只有十分钟了。 陆西雨抱臂敲着胳膊,心里暗诽:这些人可真是个麻烦,不能出学校就算了,如今进也不能。 看着陆续从小门通过的学生,她不禁有些心焦。 一中的走读生基本就是附近的学生和娇生惯养的有钱家子弟。 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需要从小门通过。 拉闸大门,只会在节假日和有汽车经过时打开。 在等待中,陆西雨看到祁放停了摩托车,挎起书包从小门进去。 看到齐家两兄妹从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上下来,等在校门口。 看到教导主任从小门出来,站在保安室旁笑脸相迎学生,还时不时看一会手机。 当看到一辆橙色,车身画满骚气卡通画的奥迪跑车停在校门口正中,青春昂扬的方翊跨步走出时,“方——” 陆西雨迅速从树下走出,刚要去找方翊做庇护,方翊却被齐文雅先一步喊了去。 “方翊哥哥!这里!” 方翊一撩额前的碎刘海,与齐家兄妹汇合。 教导主任看到他们时,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眼睁睁看着方翊他们跟教导处主任打了招呼,走进小门。陆西雨不但没有寻到庇护,还暴露了自己。 几个西装男远远看见她,就向着她隐遁过去。 陆西雨立于场地中心,四周只有车跟人,她已经没有掩护了。 正想着干脆鱼死网破吧,眼角余光无意中瞟到一辆熟悉的车和一个熟悉的人。 上天怜悯,这家伙出现的好及时! 大脑几乎是下意识命令她朝他扑了过去。 骆南刚一下车,突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人又扑回了车里,接着又是一片温软覆盖。 那人跟抢似的,二话不说把他掳到车里,还将车门关地死紧,连两旁的安全栓都带上了。 骆南又懵又惊恐,只因被扑地突然,还被顶着了要害,“陆西雨!你干——唔——?” 然而话没喊完,又被捂住了嘴。 “别出声。”陆西雨压在他身上,靠近他耳旁掩声道。 紧接着,他们听到外面的人扣拉门把手发出“咔咔”地声音。 骆南自觉地噤了声,两人警惕着车外的动静。 “少爷。”司机小王转过头来。 陆西雨连忙对司机小王“嘘”了声。 外面的人见拉不开车门,又俯身到车窗瞅了瞅。 “快!帮我掩掩!”一张面目凶狠的脸映在车窗玻璃上,陆西雨赶紧埋头往骆南身下缩去。 在下位的骆南又被迫被拱到了上位。 他扯下随车携带的毛毯盖在陆西雨身上,在她耳边低语安抚道:“别担心,我车上是单向玻璃,外面的人看不进来。” 果然,窗外的人脸逡巡一阵之后就离开了。 陆西雨抬起头来,看到车子四周已经被西装男围住了。 “别看。”当西装男们走到车前时,骆南连忙摁下陆西雨的头,告诉她,“前面挡风玻璃是透明的。” 西装男们不敢贸然砸车,但他们有同伴看见目标上了这辆车,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 驾驶座的窗玻璃被西装男敲响。 “少爷,怎么办?”司机小王紧张问道。 骆南用毛毯将两人的身体掩好,抬腿跨在陆西雨腰间,一副搂着抱枕睡觉的慵懒姿态。 “自然点,不要害怕。”他对小王道。 司机小王落下车窗时,就有西装男伸头进来瞅了。 “喂喂喂!”司机小王对西装男厉声斥道:“瞅什么瞅!打扰到我家少爷你们担待得起吗!” 西装男有些微畏缩,但没有放弃继续瞅,“我们找人。” “找人去别处!我车上只有我家少爷!”小王不耐地对西装男赶道。 见西装男仍旧不肯放弃,车上假装睡觉的骆南沉声道:“小王,把车开进学校去,我还要睡会。” “是的,少爷。”小王用力摁下喇叭,对车前的西装男吼道:“都闪开!” 西装男们只好避开,让黑车通过。 小车缓缓启动,小王道:“少爷,拉闸门处也有人,你们先别动。”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却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 外表沉静的骆南,其实内心慌得一批。 他慌,不是因为害怕外面的人,而是怀里压着娇软。 “你心跳太快,我耳朵要被你震聋了。”陆西雨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她不仅耳朵要被震聋,就被蒙着地这一会儿,她还几乎要被他滚烫的体温融化。 额间的发丝隐隐透出湿意,呼吸也被压地喘不过来。 “这要怪谁?”骆南看着身下的人,压着声音道:“我不也是被你吓的。” 陆西雨看着他耳垂上的耳钉咽了声。 这是爸爸亲手做的耳钉,而她与它,近在咫尺。 她想抬手摸它一下,但这样做肯定会引起骆南的误会。 骆南以为她在看他,那专注而又深情的眼神,惹得他心神荡漾。 唇下就是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她的体香几乎是透着蒸发的汗液强行钻进了他的鼻腔,吸入肺海,侵袭脑髓。 她的身体,跟随着呼吸,在他身下起伏…… 她妈的妖精!与他深藏骨血的荷尔蒙军队联合作案,正在攻陷男人理智的阵营。 好想咬她一口…… 骆南抬开腿,他也觉得自己的身体热的过分,口干舌燥,呼吸不知所措,又慌乱又向往,又想摆脱又想侵占…… 正想着,车子一阵颠簸,陆西雨惯性地亲上了他的耳垂。 这一亲,便击溃了理智的所有防守。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而她还盯着他的耳钉,目露笑意,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