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要你到七班找谁?” “望哥要我找雨哥。”净白少年回答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叫的是他望哥的本名。 陆西雨拿出手机来一边又给时望打电话,一边道:“我叫陆西雨。” “陆西雨……雨……你是雨哥……?”净白少年脑子里打了个结。 电话依旧打不通,陆西雨凉眸瞥了他一眼,“有问题吗?” 净白少年傻眼望着她:问题可大了!雨哥不应该是个男的吗? 陆西雨收起手机来与他对峙,净白少年立马道:“雨……雨哥好!我叫祁放,我是九班的。” “时望他们在哪?带我去找他们。”陆西雨望了一眼四周道。 能上晚自习的,大部分是住宿生和家住附近的学生。 此时放学时间,宽阔地校门口外摆满了小吃摊,学生们零零散散落在各个摊贩口,等着打包吃食。 远处的店铺灯火明亮,店内的餐桌旁,学生们也成群地在等东西吃。 陆西雨确定,她只看到停车棚后的那一个西装男。 那一个西装男估计也就是被老大打发过来盯梢的。 “雨……哥,”祁放对这个雨哥还是感觉有点别扭。 他掏出摩托车钥匙,跨上摩托车,对陆西雨道:“望哥留言说他们在河边的废弃工厂,我带你过去。” 陆西雨看了眼他的摩托车以及他留出来的后座——这可比时望的机车差得远了。 就那么迟疑的一瞬,祁放看了过来,“?” 她无奈地踩着踏板侧坐到车上。 “让一下,让一下。”祁放驾驶着摩托车格外小心地避开路人,带着陆西雨慢悠悠地从西装男眼前经过。 西装男又看了他们一眼。 夜色虽然暗,但这样一而再地在人家眼前晃悠,确定要把人家当傻叉吗? 陆西雨敲了敲 祁放的背,示意他停下来。 “怎么了?雨哥。”祁放停下摩托车,转过头来问。 “你下来,我载你。”陆西雨跳下摩托车道。 能坐上雨哥的车,那也是今生有幸啊! 祁放满心欢喜地下车,陆西雨一条长腿划过半空,稳稳当当落在男士摩托车上。 祁放又满心欢喜地爬上后座。 顿了一会后,陆西雨微偏头,问他:“怎么操作?” “啊?”祁放心慌起来,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有种上了贼车的感觉…… “抓紧离合器,挂挡,加油……”祁放掌心里冒起汗来,教道。 “离合器在哪?”陆西雨又问。 “左……左把手。” 与此同时,西装男突然朝他们喊了一声:“站住!” 陆西雨捏住左把手,脚下一踩,右手油门直接给到底。 “啊————” 摩托车在祁放一声嘹亮地熬叫声中蹿了出去,留给西装男一抹尾气。 少年这一辈子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身体在前面跑,灵魂在后面追的感觉。 但更刺激的还在后头。 “啊——小……小心!”右转时,陆西雨丝毫不减速,径直冲到最后一点距离,她才打弯。 摩托车差点擦着路中栏杆。 “减……减速!下坡啊!”急下坡路段,陆西雨仍旧不减速,摩托车腾空跃起,最后猛地落地。 要不是祁放抓她抓的紧,只怕就回不到摩托车上了。 迎面一辆大货车极速驶来时,“救命!”祁放拼了命地叫出声。 但这叫声比起对面疯狂鸣笛的大货车,可弱多了。 即将撞上之际,祁放只感觉眼前一黑,重心迅疾倾斜,摩托车弧线似的漂移在半空中,车身与地面刮擦出闪耀的火星。 事故并没有发生。 但祁放的灵魂已经不见了,可能在跟阎王谈判:我好像还没有逝。 摩托车沿着河边的道路,往废弃厂房的空地冲去。 平日里荒芜地能闹鬼的废弃厂房里,今夜格外热闹。 四周的人群执着火把,映亮空地中心的两张桌台。 此刻,桌台上一副明晃晃的扑克牌,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我的牌并不大,一个黑桃十而已。” 一个黄毛帅哥双指夹着一张黑桃十,勾起唇角对对面的时望笑道:“你只要抽出比我大的牌,我就放了他,否则……” 黄毛阴鸷地扭了扭脖子,“我就要剁了他的手。”他指着身后道。 时望看了看被猴子的小弟捆住的陈凯,手停在齐整的牌前犹豫着。 “望哥!你尽管抽!”陈凯硬气道:“他们今天要是敢剁我的手指,我日后定要他们拿命来偿!” “想要我的命啊?”猴子笑道:“那也要你有手来拿才行啊!” “猴子!你他妈的别得意,老子要不是护弟心切,怎么会着了你的道!”陈凯挣扎着道。 空地的一角,肮脏破旧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晕倒的陈程,红毛和三两个小弟在旁边守护着。 猴子嗤笑一声,“兵不厌诈,这你都不懂。”而后他又看向时望,眉毛敛了敛,“我说时望,你到底抽不抽?” 顿了一会后,时望横牙一咬,翻出一个最小的方块二。 “啊哈哈哈哈哈……”猴子这边的小弟狂笑起来。 猴子也“噗呲”笑出了声,“我说时望,你就打算拿一个方块二来跟我斗吗?” 一群小弟悲伤看着他们,时望悔恨不已。 刚才哪怕随便抽旁边一张牌,都有可能大过他的黑桃十啊! 见时望捏紧拳头愤恨的样子,猴子敛笑翘了翘单边唇,他抬了抬手,给小弟们打了个手势。 小弟们押着陈凯到空地中心,强行扳出他的手指,一个小弟就朝着他的手指扬起手中的长刀。 时望咬紧横牙,一群小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住手!”时望不忍道:“我用我自己的手再和你比!” 可猴子不吭声,猴子的小弟们根本就不把时望的话当一回事,长刀仍旧朝着陈凯的手指挥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摩托车流星般冲过来,正对剁手的刑场急刹车,迎面扑了执刀小弟一脸泥沙。 “呕~” 祁放漂浮着步子从车上下来,对着空地就是一呕。 脚真实踏上土地的那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回来了,阎王没留住他。 陆西雨抬脚跨在摩托车上,垂眸盯着眼前的场景。 “雨哥!雨哥!”这时陈凯这边的小弟嗷叫起来,“我们还有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