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中燃起深蓝色的火焰，那是他全力思考、与智慧道途发生共鸣的痕迹：“比起让健康的精灵得病，更有用的意义在于让已经凝珀的精灵快速死亡。换言之，这是一种‘处刑药’。就如同格洛丽亚一般，快速缩短他们的病期……而在这个过程中，有可能会产生特殊的心理疾病、或者让精神极端化、甚至于出现幻觉——”</p>
夏洛克说着，快步走到芙蕾雅面前：“你是如何确定它能够让精灵凝珀？”</p>
“原理上的分析……你要从头听吗？”</p>
“不必。也就是说，你还没有进行过人体实验？”</p>
“……我能拿什么实验？”</p>
芙蕾雅也有些无奈。</p>
“那你还是说说原理吧。”</p>
夏洛克从善如流：“我不太懂炼金术，最好能让我听懂。”</p>
虽然芙蕾雅不太喜欢这个有些自来熟的男人，但她也显然意识到了夏洛克的可靠、也知道自己有麻烦了。</p>
因此她非常认真的跟夏洛克解释道：“这要追溯到精灵的长生。我通过精灵血样以及巨树之血的分析，发现精灵的悠长寿命其实是不自然的。一旦精灵的身体组织离开本体，细胞衰老的速度就会大幅提升，导致生理样本的参数与预期严重不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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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能听懂。但有更精确的说法吗？”夏洛克沉思了一会，开口确认道。</p>
芙蕾雅干脆答道：“简单来说，精灵的寿命应该与人类差不多。确实要再长一些，但绝对到不了人类的两倍以上。”</p>
“——什么？”</p>
听到这话，其他三人大吃一惊。</p>
雅妮斯睁大了眼睛：“也就是说……？”</p>
这几天的雅妮斯连环遭受巨大打击，无比刺激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来个不停。</p>
“没错，就目前来看……精灵的永生、凝珀，以及欲望的寡淡，都是后天形成的一种继承性恩赐。”</p>
芙蕾雅点了点头，确认道：“本质上，就等同于狮鹫从普通的超凡生物被银冕之龙擢升；或者狂猎从伟哲那边得到擢升。</p>
“精灵的身体参数，绝对不足以支撑他们活这么久、并且保持这么久的年轻状态。</p>
“而伱们也都明白……涉及到寿命的异常延长，那就是黄昏道途的领域了。</p>
“没错，这恩赐来自于灵珀天司。目前市面上所流行的‘延寿魔药’，全都是基于这个现象的研究——它们与‘永生之酒’的研究也是同源的。”</p>
——这简直是堪称异端的研究结果。</p>
这意味着精灵实际上并不是长生种，直接否定了精灵的高贵性。</p>
按照芙蕾雅的研究结果，精灵就相当于从出生之后，就每年自动服食延寿的魔药的另一种人类。所以半精灵只能继承精灵很少一部分的悠久寿命，而如果血脉再度稀释就对寿命几乎没有影响。</p>
就连艾华斯，也绝对没有听过这种离谱的知识。</p>
……不、不对。</p>
艾华斯微微睁大眼睛。</p>
他好像听过类似的说法。</p>
那是在雅妮斯用灵珀天司的碎片绘制魔画并发疯之后，教国的凝珀病被解除了。因此他们认为凝珀症是来自灵珀天司的诅咒。</p>
但之后教国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异常衰老现象”，疑似是凝珀病通过这种方式强制解除之后产生的后遗症。不过这部分的剧情只有一个开头，还没有后续。</p>
但如果说……那不是一种病呢？</p>
随着灵珀天司的力量散去，精灵的悠久寿命便开始衰退。</p>
——逐渐变回短生种。</p>
变回他们真正的形态。</p>
但是精灵的文化已经适应了长生，习惯了肆无忌惮的消耗寿命。他们的悠然、平淡、从容、公正，都来自于“不紧迫”。</p>
而如果精灵意识到自己寿命将会衰退，那将会迎来无法想象的混乱……甚至整个种族的立场反转都是有可能的。</p>
那将不再是简单的后遗症，而是整个种族衰退的开始。</p>
这才是真正的“树与珀之灾”。</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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