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从最开始，你就不需要有威权之力。因为阿瓦隆的规则已经确定了，你只要沿用下去就可以了。你终究是王女，有谁敢对你不敬、那就是对王室不敬；连大臣们都不敢做的事，那些无礼之徒难道比大臣们还狂妄吗？”</p>
他如狐狸般循循善诱：“你要学会任性一点，伊莎贝尔。女王陛下只会为此而高兴的。就算那些威权之道上的人想要认可你、想要辅佐你，你也总要给他们一个目标吧？你什么都不让他们做，那他们自然会感到迷茫。</p>
“他们不怕要恭维你，他们怕的是想恭维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p>
“……我大概明白了，”伊莎贝尔思索了很久，“但我还是有些拿不准度。我不知道什么程度的‘任性’是正确的、什么样的程度又会让人厌烦、什么样又会遭人憎恨。”</p>
“这种事，慢慢就有经验了。”艾华斯随口答道。</p>
“那我可以来问你吗？”</p>
伊莎贝尔突然说道：“你来帮我决定，我应该如何对待他们。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p>
……嗯？</p>
艾华斯愣了一下。</p>
听到这话，他突然想到了上次进阶仪式中夏洛克对他的评价。</p>
——狐媚惑主。</p>
好家伙，我不会真要惑主了吧？</p>
总感觉像是什么权臣或是大太监一样……</p>
伊莎贝尔这幅太过相信自己的样子，让艾华斯甚至都一时有些心软、不太好意思再欺负她了。</p>
与此同时，他也多少有点怕……</p>
毕竟他撒的谎可不少。不管是“狐狸”的身份、亦或是超越道途的适应性，之后也未必不会继续撒谎。</p>
要是她笃信自己的诚实，而他的谎言被拆穿的话……</p>
艾华斯的表情有些微妙，有些好心也有些心虚的提醒道：“最好还是不要说‘只有你不会骗我’之类的话，这样反而会给人增加压力。而且，也不要百分之百的相信任何人。</p>
“说不定我也骗过你呢。我可是很喜欢撒谎的——倒不如说，谎言正是我的工具。它有时会与真相一样锋利。</p>
“记住，不要绝对相信任何人。无论何时，都要把最深的秘密留给自己。”</p>
艾华斯的话中全是诚意。</p>
但伊莎贝尔清晰感受到了艾华斯的善意与真诚，这让她完全没有“他喜欢说谎”的实感。可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又的确是个撒谎精……</p>
像、像是某种数学悖论……</p>
这种奇怪的矛盾感让伊莎贝尔一时有些感到混乱、不知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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