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重华本来还想挖个坑引内奸跳进来的,想想这是抗联营地内部的事,他们肯定有办法解决,也就不费心想着如何挖坑了。 “抗联营地的人并不多,能通过光团去辨别好坏,应该没人能瞒过他们自带的光团吧?我就不浪费那个时间等他们慢慢挖了。” 夜幕深沉,繁星点点,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半。 此刻,整个世界都被浓浓的夜色所笼罩,一片静谧。 而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艾重华却如鬼魅般悄然潜入了抗联营地。 营地内除了站岗放哨以及巡逻值守的战士外,其余那些忙碌一整天、疲惫不堪的战士们早已进入梦乡。 艾重华如同幽灵一般,小心翼翼地钻进了战士们休息的大通铺。 她隐匿于黑暗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借着微弱的月光,开启透视逐个通铺仔细观察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第一个大通铺,耳畔传来阵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艾重华目光扫视着熟睡中的战士们,注意到他们头顶上方浮现出一团团微弱的光芒。 \"果不其然,凡是与窝寇奋勇作战的人,头顶都会出现红色的光团。 不过,这些光团的颜色似乎有所差异,想必是根据杀敌数量的多少来区分的吧,杀敌越多,光团就越发鲜艳夺目。\" 艾重华暗自思忖道。 艾重华接连查看了三十多个大通铺,仔细观察了七八百个战士的光团,发现它们竟然全部呈现出鲜艳的红色。 此外,还有部分通铺空荡荡的,想必是外出执行游击战任务的战士们尚未归来所致,毕竟抗联由于各方面原因,很多时候是打游击战。 随后,艾重华悄然潜入一间集办公与居住功能于一体的屋子。 屋内被一道隔墙分隔成两部分,前半段空间较为宽敞,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放置着一把茶壶、几个本子,一叠纸张以及几支铅笔,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围绕着书桌则摆放着几把未上过漆的简易木椅,而墙壁上悬挂着一幅朴素至极的地图。 房间的后半段由一堵墙隔开,形成了一个相对狭小的区域。 在这里,摆放着一张狭窄的单人床,床上躺着一名身材瘦削的军人。 尽管此刻他正处于熟睡状态,但从其面部轮廓仍可感受到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气。 在这漆黑的夜晚,他周身散发的红色光团更显夺目耀眼,可以想见,这位军人必定斩杀过众多敌寇。 在单人床旁,立有一个脸盆架,上面摆放着些许陈旧的洗漱用具,一个陶制水杯,一根刷牙用的柳条以及一条残破不堪的毛巾。 “唉,前辈们实属不易,连牙刷这样的生活必需品都没有,却对未来充满斗志,我们又有何资格抱怨。” 床尾摆放着一个掉了柜门的小柜子,几套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 艾重华在抗联营地里晃了一大圈,挨个通铺逡巡过去,花了两三个小时,眼看就要天亮了,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光团。 从这个房间出来,右侧有一个与之紧密相连、大约只有十一二平方米大小的小屋,看上去格外类似前世自己老家用来放置农具等各种东西的小杂物房。 遁进屋内,果不其然,可以看到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但却全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并无丝毫杂乱之感。 在屋子一角摆放着一张小小的床铺,而此时此刻正有一个身影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直直地盯着隔壁的房间,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我勒个去!这光团怎么这么黑啊?还是窝瓜形态的,找出来了,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奸细。它令堂的,小鬼子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艾重华小心翼翼地躲藏在一堆杂物后面,将脑袋稍稍探出一些,透视过去看清楚前方的情况。 “这小鬼子大半夜的不睡觉,究竟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告诉我说你失眠了?哼,骗鬼去吧,谁会相信!”艾重华在心中鄙视道。 “既然是小鬼子,那我就不客气了。鬼煞,小宝贝,请你吃个夜宵,味道应该不错。”艾重华冷冷地呵呵一笑。 她深吸一口气,单手紧紧握住鬼煞,眼神随意地瞄准了前方不远处的那头猪,反正鬼煞认主了,半径五十米以内一发即中。 她调整好姿势,然后毫不犹豫地摁下按钮机,只见一枚细微的毒针从鬼煞中射出,如同闪电一般迅速而准确地击中了目标。 随着毒针入体,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嘿嘿,中了我这特制的毒针,就算是头大象也得乖乖趴下!今天就让你这个小肥猪尝尝变成软脚虾的滋味儿吧!看你还跑不跑得掉~” 这头猪一个哆嗦,摇晃了两下,一脸贱兮兮地笑着倒下了。 想了想,又发射了一枚别具一格的毒针,“嘿嘿,好人做到底,帮忙加快一下审讯速度吧。”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眼中闪烁着自信和得意的光芒。 为了以防万一,避免这头猪还有其他同伴会在半夜前来接应,从而露出马脚,同时又要引起旁边那个军人的注意。 她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于是,艾重华压低嗓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极了那些可恶的鬼子。 她用一种充满愤怒和激动、却又拼命想要克制住情绪的腔调,先是用花国语接连不断地说道:“八嘎牙路!可恶的支那猪,哟西哟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听着着隔壁的动静,那个军人非常警觉,已经醒过来了正小心翼翼地贴着耳朵听。 “怎么有鬼子的声音?难道是敌特?”关军长虽然正在熟睡之中,但多年来在战场上培养出的警觉性让他一下子就被隔壁传来的一阵说话声惊醒了。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坐起身来,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对方。 然后,他悄悄地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将耳朵紧紧贴近墙壁,试图听清隔壁房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 然而,此刻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刚刚那阵声音只是他的幻觉一般。 关军长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吗?可是刚才那分明就是鬼子话啊! 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力来。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精神压力极大,也许真的出现了幻听? 不甘心就此放弃的关军长决定再等一会儿,看看是否还会有其他异常情况发生。 于是,他静静地站在墙边,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艾重华后面又胡乱仿着窝国语说了一通,具体是什么意思她自己也不知道。 关军长这回听真切了,恨得牙痒痒:“它令堂的,没想到,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