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早就没有感觉的神情自若,这一会只觉得背后发凉。 如果到了官府的人手里,他们肯定能看出来端倪。 就像是谢云舒说的那样,被人发现做假账,是要坐牢的。 他不想吃牢饭,他的小妾才刚刚到家。 谢清韵说道:“云舒为了这样一点小事,怎么值得如此大动干戈,走,姐姐请你去逛街。” 现在把谢云舒支走才是最重要的。 谢云舒说道:“堂姐,你说晚了,官府的人已经来了。” 李掌柜看到官府的人过来,吓得腿都软了。 他上有老下有小,这个月刚纳了一房小妾,不想坐牢啊。 赵新峰看到谢家姐妹,也是愣了一下。 为什么最近每次接到有人报官,都有这两姐妹在呢。 赵新峰问道:“谁举报有人做假账?” 云舒上前一步说道:‘回禀赵大人,是我要举报李掌柜,他贪墨了我铺中盈余,请大人明察。’ 李掌柜听到云舒如此说,嘴里一直喊着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谢清韵假装咳嗽说道:“赵大人,李掌柜是我们府上老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李掌柜也说道:“大人,我也是被蒙蔽的,这铺子一直是张三思在管理。” 幸亏他留有后手,这个时候把张三思推出来才可以保命。 张三思是云舒此行要找的人,在娘亲在世时,他才是这杂货铺的管事。 几年前却被李玉玲寻了一个错处,贬了张三思的管事之位。 提拔自家人李掌柜上位。 当时的云舒怎么做的。 她喜欢李玉玲与谢清韵,对这件事情毫无看法,完全是交给了李玉玲处置。 现在回想起以前的自己,云舒真恨不得去抽自己两巴掌。 任由李玉玲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以后肯定不会了。 就想从砍断李玉玲谢清韵的财力开始。 云舒这才想起,自己在城南还有一间在她名下的铺子。 娘亲留给她的唯一一个此时在她名下的铺子。 也是一个位置不好的铺子,估计当时他们瓜分的时候都没有看上眼。 这些年一直是李玉玲代管。 知道这间铺子后,云舒就明白。 这铺子肯定是一直亏损的状态。 这才符合李玉玲做事的风格。 果然,云舒来此一问,还真的是亏损。 赵新峰看到张三思被推出来,问道:“这家铺子是你来做账的?” 张三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今日怎么两位小姐都过来查账了。 平时只有谢清韵来过这里,而他真正的少主人对这里不闻不问的。 “是我做的账。” “张管事,你看看这个账本是你做的吗?”云舒问道。 张三思肯定会做账,但肯定不是这个账本。 他是母亲留给自己的老人之子,云舒相信母亲的眼光。 就算是看外表,云舒都觉得张三思更加老实一些。 张三思翻动着账本,神情越来越凝重。 他最后跪下说道:“这上面虽然是我的字迹,但绝对不是我做的账本。” 这账本是年亏损的。 他做的账本是年年都有盈余的。 这肯定是假的。 是李掌柜又重新做的账本。 ”李掌柜,咱们铺子根本不是这个账本。“ 李掌柜说道:“我们这铺子中,只有这一个账本,只有你会做账,这笔迹也是你的写法,除了你这铺子中谁还能做账?” 这也是李掌柜的聪明之处,一直让张三思做账。 张三思说道:“这不是我做的那一本,大人,这本是假的?” 随后又看向李掌柜说道:“铺子明明每年都盈利,为什么你要做成亏损?” 他也曾亲眼看到李掌柜把盈余的银子送到侯府的。 曾经他还以为是交给小主人的谢云舒的。 现在看来,这银子是进了侯府中其他人的口袋。 张三思也明白了,李掌柜故意做成两个账本,就是在事发时,让自己替他背锅。 他的主人是侯府两外之人。 李掌柜说道:“赵大人,可以走访一下铺中其他的伙计,真的是只有张三思一人会做帐,我只是管事,不会做帐?” 这点一查就可以知道,平时的账真的都是张三思做的。 李掌柜也不着急了,反正侯府其他人站在自己这一边,账本又是张三思做的。 今日死的也只能是张三思。 他慢慢放松下来,眼睛中露出胜利的光芒。 终于要把张三思这个碍眼的除去了。 云舒说道:“赵大人,我记得张管事是个左撇子,字迹可以模仿,可这控笔与顿笔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可以让张管事写一张对比一下。” 张三思说道:“对不起小姐,我左手几年前受伤了,现在也是用右手写字。” 现在看来,李掌柜是故意把他的左手弄受伤的。 就是为了今天吗? 如果是这样,他们也太小心行事。 早早几年就开始谋划,怪不得哄得小姐团团转呢,小姐也从未来过这里,放心交给其他人打理呢? 谢清韵与李管家听完这句话,相视一笑,真是太好了。 清韵小姐真是太聪明,七年前就可以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事情。 早早让人故意碰坏张三思的左手,真是让人敬佩。 当时他还觉得清韵小姐小题大做,现在看来,还是清韵小姐慧眼如炬。 李掌柜记得他故意在搬东西的时候砸到了张三思的左手,张三思穷,根本不可能找大夫医治。 果然一个月后,张三思开始用右手写字。 他练习张三思的笔记整整三年时间,早就看不出来两者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