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碧玉不屑的说到:“我看方公子找小姐有急事。”府里谁不知道,谢云舒最是温善,都没有惩罚过下人,再说他们两人是老侯夫人送给云舒,想必云舒更加不敢对她们怎么样。 昨日两人可是在屋里嗑了一晚上的瓜子,什么都不用做。 云舒说到:“他找我有事,在院外等候即可,为什么让他进来,是不是下次就让他进我的寝室?” 墨墨正好从厨房拿云片糕回来,只听到云舒说到:“墨墨,每人掌嘴十下,败坏我的名誉不说,方公子可是读圣贤书的,不在意这些细节,你们两个也不能如此坑害他。” 隔壁的方庭深听到云舒这样说,别说心中有多通畅,看来这谢云舒在外面表现得这么跋扈,在府里还是护着他的。 方庭深更加愉悦得大声读书,墨墨正在努力得抽打碧草碧玉巴掌,两人一共十下,手指头都打疼了,这两人从昨天来到这,一点下人的样子都没有,早就该打,小姐终于惩罚两人。 早膳没有吃多少,云舒拿起来一块云片糕,真是好吃。 胃口美,心情美。 李玉玲没有去府医处,而是转身去了侍郎府。 侍郎府是自己的家,来到这里她的心里才不害怕。 等李玉玲吞吞吐吐的说完了自身情况,李母真是恨铁不成钢。 但李玉玲是自己的女儿,怎么办,还能不管不顾。 侍郎府的府医给李玉玲把脉后,说了一句:“大小姐怀孕了。”府医也知道大小姐的夫君早就死了,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不是他们下人可以过问的。 李母给府医递上去一个荷包,示意府医保密。 府里是府里的老人,也帮助老夫人做过不少是事情,这也是老夫人相信他的原因。 府医走后,李玉玲还呆愣在那里,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玉玲,你太糊涂了。” 谢书平死后,只要李玉玲好好过日子,以后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已经将近四十的年龄,又怀孕生子,危险很大。 李玉玲眼泪掉落:“我也不想。” 李母看着女儿的痛快,问道:“我对外声称生病需要你伺疾,找个日子拿下来,在府里坐小月子。” 李母想好了,就借着这个名头,让李玉玲在府里坐小月子。 李母看到李玉玲还在犹豫,又问道:“你不会还有其他想法吧?”李母想起上次女儿冒死生下的孩子,这个也该不会想留下来。 绝对不行。 李玉玲说:“娘,我该怎么办?”其实她很想回去与谢良平商量一下,迫切的回到他的身边,听听他的意见。 李母犹豫一下,对着守在门外的李嬷嬷吩咐道:“我身体不适,再请李府医过来。” 再次踏入这个房间,李府医见李母一脸怒色,李玉玲一脸泪水。 李母问道:“小姐这么大的年龄,还适合生孩子吗?” 李母一开口,看到李母的眼神,李府医就知道,李母是不想自己的女儿生下这个孩子。 心里叹气,这毕竟是个孽子,小姐平时很聪明,见到这谢家兄弟怎么就那么蠢笨呢:“小姐脉象不太稳定,这个胎儿很难成功的生下来。” 李母对着女儿说:“玉玲,听到了吗,孩子留不得。”转而又看向李府医:“什么时候小产比较好。” 李府医说到:“小姐此刻身体虚弱,并不适合打胎,可以将养半个月把身体养好,这样对身体伤害最小。” 李玉玲一看脸色浮肿,黑眼圈严重,一看就是房事过多,怪不得这么多年永安侯都不续弦。 府医看着李母的脸色:“老夫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直到看到李母点头:“大小姐脉象不稳,这半个月最好不要同房,养好身体,在做后一步的打算。” 李玉玲像是整个人都破碎了,眼泪一直下落,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府医的话,李母示意府医下去:“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老爷也不可以。” 府医点头答应,退了下去。 李母说道:“记住府医说的话,半个月后我带你去京郊别院,今日就住在侍郎府。” 李玉玲听到李母的话,摇摇头:“其他都听娘的,但是潇潇刚回来,还需要我,晚上必须回去。” 李母也年轻过,听到女儿的话语,也知道这是借着回去照顾潇潇的借口,想去见谢良平。 但这事确实也得让谢良平知道。 可是李母不知道的是,李玉玲根本不听府医的话。 京郊别院。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手撑拐杖,在质问云白:“小白,这地方真的是云舒的吗?” 小白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小声的说:“祖母,是的。” 祖母用拐杖打在小白的背上:“小白,你还撒谎,你姑母陪嫁里有什么我还能不清楚,你太让祖母失望。” 云之禾的陪嫁,按照她那女婿谢良平的说法,都在云王府落难时,为了疏通关系挥霍完了,给云舒剩下没多少。 这么好的院落,谢良平怎么能放过呢。 云白忍着背上的疼痛,忽然另外两个身材瘦小的孩子也过来跪下给云白求情:“祖母,别生气,小白姐姐都是为了我们好。” 云白看着弟弟妹妹,又看看祖母:“祖母,对不起,小白知错。” 云白也是太着急,弟弟妹妹都需要治病,二婶娘也要救治,祖母身体也不好,娘亲也感染风寒,家里所有的负担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她接受了那个人的帮助。 祖母也是心疼:“你们都是好孩子,祖母打你打疼了,是祖母不对,小白,你记住,就算是我们饿死在街头,病死在巷尾,也不要接受那一家人的帮助。”那是给伤口撒盐,抄家之后再给你一个避风港。 祖孙几人抱在一起哭泣,她们又将流浪去何方,祖母二婶娘与弟弟妹妹的身体撑的过这个冬天吗。 如果她们都死了,她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用呢,她对不起父亲的嘱托,她照顾不好任何人。 夏若风就是听到下人传信,云老夫人一直闹着出去才赶过来的。 过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祖孙三代人抱在一起哭泣。 云老夫人看到夏若风到来,放开她瘦弱的孙子孙女,对着夏若风行礼:“多谢世子殿下,小白,把我们这两日的房租付了。” 云白正要付钱,夏若风穿过云白拿荷包的手,来到一个瘦弱的孩子身边,蹲下身躯:“这是云二哥的孩子,白衣对吗。” 救下她们一家人那天,夏若风怕云老夫人不同意住在这里,所以全程都没有现身。 其实夏若风看到云白衣,想问的是怎么这么瘦小,他记得夏若风已经有十岁多。 此刻看到白衣这个孩子,也知道她们过的是什么生活。 云白衣并不认识面前这个哥哥,只觉得长的好看,他不生病的时候,也会帮助姐姐买东西,见到漂亮的公子小姐,云白衣知道要甜甜的喊一声哥哥姐姐,这样他们就会买了,有时候也会遇到脾气不好的人,踢他一脚都是轻的:“这位哥哥好,你认识我吗,你要来赶我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