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英雄还是犯人？

我吃了一惊，我就睡了一下而已，这外面怎么就闹翻天了？ 小女警立功，上电视，我是不会反对的。 但我成了嫌疑犯，那我就要反对了。 我一指电视：“这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人干出来的？我去找他算账。” 红姐听我这么一说，本来强行压抑着的怒气，一下子就有点藏不住了。 “你，你还怪起别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正按正常法律途径，你就只能真的进去了。” 我双手一摊：“我见义勇为也有错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狗屁的见义勇为，有的时候，见义勇为，和过失伤害，就是一线之隔。我把你安排到这里，你也不安分。让小廖看着你，你还是到处惹事儿。你” 她其实是想骂粗口的。 但估计好几年没骂了，一下子想不起那些个词来。 她气喘得厉害，连胸都气到微微颤动。 我看呆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说道：“别激动。衣服都要崩开了。” 红姐想不到我会这么无耻。 小廖就更加不敢相信了，这要是红姐招呼一下，他能上来揍我。 我赶紧安慰道：“别紧张。那个小女警，不是在场吗？她只要实话实说，我肯定没事啊。” “如果她说的话有用，你觉得电视上还会出现这样的新闻出来吗？你脑子去哪了？是不是丢在家里，一直没带出来？” 我头一回见她这么气的，好像要爆炸似的。 但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如果小女警，真的照实说，那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是应该让市民提供线索，找无名英雄，找见义勇为者才对。 我后背起了一阵凉意：那个小女警也靠不住了？ 接着，小廖又将手机递了给我。 本地的某论坛上，还放着几张照片的主题贴子：无名英雄勇救女警。 照片上，是我扑在车顶，打碎玻璃的那个时刻。 还有一张，是我将人甩出车外的，以及逼停那台越野车的。 从照样的角度，应该是山庄那几个保安干的？ 看不清我的脸，只看到我的英姿，这让我颇为可惜。 贴子的下面，已经吵成了一片了。 我接着往下看。 小廖趁机去楼下倒了杯水上来给红姐。 这个时间里，我基本看完了。 发贴的人，估计是亲眼看我行动的人。 看标题就知道是我的粉丝。 然后前面的回复，都是“不敢相信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是见义勇为的英雄啊。” “寻找英雄” 楼主每贴必回：本人亲眼所见，假的死全家。 这把我给看乐了。 “嘿，你看看，这不是有现场目击证人嘛，那你们这么激动干啥？” 但到了后面更多的回帖，风向就变了。 前面的百分之十，都是支持和相信的。 这人绝对是个英雄，大无畏，帮助警察好样啥的。 但后面的，就变成了这么一种论调： 他是不是见义勇为，还存在疑问。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他是因为和两名车内的人有过节？ 你就是再见义勇为，也不是你把人打成重伤的理由吧？ 就算那二人有过错，套牌，逃跑啥的，那也不是你一个所谓的“英雄”能定义的吧？ 如果都由这样的人定义，那要警察和法律干什么？ 言辞犀利，引经据典，振振有词！ 将上面的那百分之十，驳得哑口无言。 后面一些不知内情的热闹粉，也纷纷赞同这一类说法。 法治社会，不是个人英雄主义导向。 更有脑残的，开始质疑，这些照片的出处。 我看得是津津有味的时候，手机被小廖抢了回去了。 “诶，怎么没了呢？” 我还想看。 网上贴子这玩意儿，我是第一次看到。 “这家网的服务器在国外，仅存的帖子内容了，国内的，全部被删除了。” 我双眼都瞪了起来：这东西，还能这么玩的？ 改天问一下小黑他们。 这时，红姐的手机响了起来。 红姐接完了电话，脸上有些不好看。 “小廖，有人上门来调查了。你们知道怎么说吧？” 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精准？ 我皱了一下眉。 小廖简短地回答：“放心，红姐。我们昨天晚上到今天的现在，一直呆在摊子里休息，准备晚上开摊用的东西，没有外出。” 红姐看我一脸不在意，气得又骂我一句：“你听到了没有？惹事儿精？” 果然，等我们下去在院子里摆桌椅的时候，那个李志锋队长，就带着人过来了。 小黑也在这个时候到了门外，看到有警察在，他就先不进来，蹲在门外看着动静。 心里对我的敬仰，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啊。 这种家伙，对我这种随时能惹上官非，又安然无恙的人是佩服到无体投地的。 红姐在一边陪着坐着，小廖给他们倒水，拿饮料和烟。 他们碰都没碰。 只有李队长坐在我们对面，其它几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我心里有气，但又不能这个时候发。 这样当面闹的话，只会让事情再坏。 “于泽，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根本不给我喘气的工夫，一坐下来，边上的人拿着笔记本，录音笔就开始问话了。 红姐还挺有经验的啊，果然问的是这个。 “昨晚到今天啊？” 我故意皱了一下眉：“没去哪里啊。都在店里待着。” “谁能作证？” 我一指小廖：“这个无良小老板。他一直看着我。上个厕所，都觉得我时间长。你们是不知道，这玩意儿，烟又大，味儿又冲，而且还老是熬夜啥的。我都撑不住了。感觉才几天工夫，都老了几岁。你们能不能让他给我涨点工钱啥的？好歹要给我点青春损失费吧？” 我这一番告状，差点把他们给说愣了。 这特么的，他们来是查案子的，不是来给打工人当家作主的。 再说，什么狗屁的青春损失费？ 那是女人找男人要的东西，你一个小年轻要这玩意儿？ 李志锋不为所动：“你站起来，转过身去。” 然后，他们拿出一沓照片出来，用照片上的那人，和我的背影一一对照着。 接着，他还照例问了小廖，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后面的警察不停地用模糊的照片对比着我的背影。 “有些像。但不是很确定。” 李队长将笔记本一合：“先带回去调查吧。” 这个刹那，我怒火涌起，紧握着拳头盯着李队长。 恨不得一拳轰过去，将他那张酒色过度的脸给轰得个稀烂。 我又强行忍了下来。 要不是红姐的眼神一直在示意的话。 我跟着他们出去了。 留着红姐和小廖，看到门边的小黑，我才吩咐到：“叫兄弟们干活麻利点，我这几天休息一下。” 小黑咬着嘴点头答应，三人看着我被带上了车，扬长远去。 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