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想法才出来。 身后的人直接压低了声音汇报“刚接到消息,这云青在崔饷的宅子里呢。” 点墨狐疑的望着身后的人。 后者轻轻的点了点头。 所以…… 这人没跑?? 点墨沉着脸一路追到崔饷府上的时候。 这府上灯光通明。 凌云和崔饷就坐在花厅里,不知道说起什么。 崔饷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笑得一脸轻松。 凌云手中握着扇子,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掌心。 另一侧沈青黛与简尘烟坐在一处,大约也聊起了什么。 两女眉眼温润,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情景…… 点墨躲在暗处,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崔饷是老皇帝严令不许碰的人。 此刻凌云又恰好在他的府上。 而且、 点墨望着眉眼飞扬,笑声肆意的凌云。 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此人身上无一丝女子姿态,所以必是冷绝。 而冷绝作为边关统帅,身边想来不可能就带着这几个人。 脑子里将这事情捋了一遍。 点墨沉着脸一言不发。 许久,对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留下几个人在这守着,其余人……先回去。” 想在崔饷的院子里将人拿下。 得先请示过陛下才行。 直到人悄然褪去,花厅内的凌云才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手在桌上轻轻的点了点。 崔饷了然的点头。 “大哥,咱们出去走走?”崔饷笑着开口。 凌云配合的起身。 “去哪里哇?”守在一旁的石不胖,望着自家二哥和崔饷。 不明白大半夜的去哪里? 只是她才问出来,人已经被凌雪拎着衣领拉回去。 就这么眼睁睁的望着凌云和崔饷出门。 石不胖很不理解。 而沈青黛深深的呼了口气,望着两人的背影略有些惆怅。 一侧简尘烟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侯爷到底是男子,这……不过是寻常事。” 说完拉着沈青黛起身“夜里风大,早些休息吧。” 暗处的人。 分出去几个去跟着凌云和崔饷。 剩下的望着院内剩下的几个女人。 沈青黛被简尘烟劝回房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坐在桌前沉默不语。 石不胖望着她的模样,想要问一问。 又被凌雪扯了扯衣袖。 石不胖、 茫然不解的望着凌雪“咋了哇?” “少说话。”凌雪沉着脸交代。 石不胖:…… 怎么觉得今天谁都不太对? 此刻的崔饷和凌云两人倒是十分潇洒。 南齐十里花船,最为有名。 皇商崔饷大概是在林子里受了惊吓。 今日出手十分大方。 “各位,各位。” 崔饷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身后凌云斜靠在椅背上。 笑着将那花魁递来的酒接在手中。 而崔饷已经抱着拳开口“崔某死里逃生,今儿这河上花费全部算在我的名下。” “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他笑呵呵的开口,引得一众人纷纷叫好。 是真捧场也罢,看在他的名头上也罢。 反正,今晚的十里河畔十分的热闹。 “所有姑娘一同献艺如何?” “在下听说小婉姑娘最擅琵琶,嫣红姑娘歌喉最妙……”他如数家珍的将这花船上数得上名号的女子都点了一遍。 一众男子跟着叫好“好好好。” “咱们也跟着崔公子开开眼。” 各花船上的负责人,此刻也笑开了花。 这位可不常来她们这地界,偶尔带着人来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今日难得他愿意花钱,当然是狠狠的赚一波。 于是,不过片刻的功夫,这花船几乎都靠在一起。 更是在几条船之间放上了横板。 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倒也别有些味道。 崔饷叫人搬了椅子坐在床头,对着凌云招手“大哥,咱们坐在这里看。” “那边,那就是嫣红姑娘,据说才十六岁……”崔饷笑嘻嘻的给凌云介绍。 而凌云摇晃着走过来。 带着醉意的眼睛望向那站在船上盈盈下拜的女子。 很快丝竹管弦同时响起,那板子上的女子或跟着起舞。 或婉转轻唱。 这一夜的帝都倒是十分的热闹。 另一侧,思妃跪在老皇帝脚下,哭得撕心裂肺。 “陛下,您就是不为少安,也要为我南齐考虑啊。” “那人即便不是冷绝或凌云,怕也与凌家脱不了干系。” “我南齐与东陵才签订联盟合约,他们……他们竟然擅闯我南齐皇家园林,暗杀南齐皇子,陛下……” 思妃哭得梨花带雨,老皇帝脸色铁青。 想到崔饷,再想到点墨说的话。 竟然混进了林内杀人。 而且…… 想到徐少安的惨状,老皇帝狠狠的咬了咬牙。 “来人,叫少泽过来。” 二皇子徐少泽万没料到这任务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从林内回来,他这心神还没彻底稳下来。 现在竟然让他去捉人。 而且…… 凌云?冷绝? 徐少泽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顾不得时辰不对,出宫之后微微思量了一下。 直接去了徐少勋的府内。 徐少勋因为有伤在身,此刻趴在榻上脸色苍白。 虽然太医照顾得不错,可依旧疼得额上冒汗。 听徐少泽讲明了来意。 徐少勋思量这开口“二弟既然问起,为兄便说几句。” “崔饷而今在我南齐势头正盛,若是那人真是凌家的倒还好说。” “若是出了一点的错处,日后……崔饷记恨起来,怕是于二弟不利。” “此番虽然是奉命去拿人,二弟也要见机行事。” 他这一番话,正说在徐少泽的心坎上。 南齐是什么情况,他们当然是心知肚明。 银钱几乎都在那一战消耗殆尽,全靠着崔饷给赚银子。 现在…… 徐少泽对着徐少勋点了点头“大哥好好养伤,我心里有数。” 所以…… 当看到与崔饷一起流连在十里河畔的凌云,徐少泽轻轻的蹙了蹙眉。 凌家的人他虽然没见过。 但是他也听说过。 绝不可能流连这样的地方。 所以…… 徐少泽带着人站在岸上,目光注视着河中央的花船。 当然看得到几乎醉倒在花魁怀里的崔饷。 也看得到笑着与花魁行酒令的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