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尘烟离开这酒楼的时候,身边的侍女直接递给掌柜一张银票。 那掌柜将银票接在手中,笑得见牙不见眼。 “姑娘慢走。” 将人送出来,望着简尘烟上了马车。 这才转身回来。 而楼上的崔饷,站在窗边目光刚好落在那马车上。 想到简尘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很多。 但是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他倒是见得不多。 无论这女人所说是真是假。 他现在倒是对她有些兴趣了。 人站在窗边,直到简尘烟的马车消失在街角。 崔饷才轻轻的笑出声来。 他这阵子连着开了数个铺子,各地的收益都很不错。 确实是需要增加一点乐趣了。 这简尘烟、 就很适合。 他一脸的笑意,马车内的简尘烟倒是一派淡然。 身侧的侍女,侧头打量了下简尘烟“姑娘与崔公子说了什么?” “回去之后,我自然会和少将军禀明。”简尘烟端坐在车内。 目不斜视的回了一句。 身侧的侍女眉心跟着一蹙。 不过想到简尘烟的作用,到底是没有再追问。 马车一路到了驿馆,那侍女率先跳下车。 接着回身将戴好面纱的简尘烟扶下来。 两人才进入驿馆内。 思琦的人已经等在简尘烟的房前。 “简姑娘,少将军有请!” “好。”简尘烟轻轻的颔首,十分好脾气的跟过去。 到了这驿馆的小会客厅,思琦与少安正坐在厅内。 见到她两人几乎同时望过来。 那少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痴迷。 直到思琦轻轻的咳了咳,他才将自己的目光收了收。 简尘烟对他的视线恍如未见。 进来之后,对着思琦行了一礼“少将军。” “如何?”思琦直接开门见山。 “崔公子答应将我收入房中,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怕是要养在外面。”这句话说出来。 思琦眉梢一拧。 只是还不待他开口,那少安直接站起身“外室?” 这两个字让简尘烟直接低下头。 思琦目光淡淡的扫了眼这皇子表弟。 那少安还在继续“竟然不能和亲,那将你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做什么?” “少安!”思琦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那少安才不甘心的坐回去。 只是目光依旧落在简尘烟身上,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简尘烟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的侧了侧身子。 “经过宫宴之事,少将军应该猜得到,这崔公子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今日若不是、” “怕也不会松口将我留下。” 话说了一半,思琦目光在她脸上顿了顿。 很自然的以为,怕是简尘烟与那崔饷有些什么首尾。 而一侧的少安猛然的站起身“你说什么?” 他这一嗓子,惊得简尘烟身子微微的颤了颤。 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意“少将军想要的不过是崔饷归附我南齐。” “奴家过去是做正妻,还是外室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让他去我南齐,少将军自然是有法子将人留下的。” 这句话倒是事实。 美人计嘛。 只要起到作用就行了。 昨日在宫宴上,他还以为那崔饷是个正人君子。 再不济也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毛头小子。 而今日、 他不过是让简尘烟去主动一些,他就要将人养在外面了。 那以简尘烟的能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将人弄到南齐去。 这么想着。 思琦轻轻的点了点头。 手在袖口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 直接放在一侧的桌上。 “这里有一颗药,每月我会叫人送解药给你。” “一年之内,崔饷若不能去南齐,那……你也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 思琦这话说得毫无温度。 简尘烟目光在那瓷瓶上顿了顿。 一侧的少安更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思琦。 “你要给简姑娘下毒??” 简尘烟那水盈盈的眸子一红,望着思琦很有些楚楚可怜。 然而, 思琦哪里会在意这个。 扫了眼那少安,面上拢着一片寒霜。 后者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而简尘烟望着那瓷瓶,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了。 移步过去将那瓷瓶捏在手里。 看了看思琦,再看了看少安。 打开瓶塞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来。 望着在掌心滚动的药丸,咬牙直接吞下去。 “少将军放心!” “嗯!”思琦见她将那药丸吃下去。 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崔饷何时来接你?” “崔公子、没说。” “他让奴家自己找地方住下,到时候把住处告诉他。”简尘烟语气有些尴尬。 低头不自然的捻了捻自己的衣角。 思琦眉心拧得更紧,简尘烟好半晌才又开口“崔公子说、京都的房子太贵。” “让、让奴家自己想办法!” 思琦:…… 一侧的少安终于忍无可忍。 直接抬手一拳砸在茶几上。 “思琦!本殿下今日就要带简姑娘走。” “你若是敢阻拦,小心本殿下治你个不敬之罪。” 他不管不顾的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喊出来。 简尘烟望着他微微的一愣。 眼底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她随着和亲的队伍一路过来。 自然发现了这少安的不同寻常之处。 而她又自小长在南齐,对这群官家的关系也是了然于胸。 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这少安正是南齐的三殿下,徐少安。 只是,她也没料到这人能这么直接喊出来。 这可是东陵啊。 但是、这个不归她管。 思琦还没开口之前,简尘烟已经恭敬的拜下去“见过殿下。” “简姑娘放心,本殿下绝不会让你留在东陵。”徐少安伸手就要将简尘烟拉起来。 结果他才伸手,思琦的手已经抓在他的手腕上。 “殿下是准备死在东陵吗?”他目光沉沉的望着徐少安。 手上的力道跟着加大了一些。 疼得徐少安直接叫出声来“思琦,你敢对我动手,你是想造反吗?” “三殿下!”思琦脸色铁青的望着徐少安。 “臣绝无反叛之心,可难保东陵不会将殿下留下。” “殿下以为,自己在陛下心里值多少银子,多少城池?” 他语气冰冷,徐少安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他当然知道。 他在父皇那里一分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