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吗? 丁铄扪心自问。 他……不配。 他连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听风就是雨,在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不去求证,就定了他妻子的罪。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 他不配做薛琳琅的男人。 “我懂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薛琳琅说,“琳琅,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你说得对,我不配! 可是琳琅,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希望……我希望,如果以后……” 他含泪看向丁铄:“如果有一天,他让你失望了,我希望你可以回来找我,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丁铄就怒气冲冲的打断:“不可能! 我只会让琳琅幸福,绝不可能让琳琅失望! 你就死心吧!” 潘鑫泽没理他,继续对薛琳琅说:“琳琅,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回来找我,我都会一直等着你,我……我会永远爱你……” “你死心吧!”丁铄怒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我会一辈子守着琳琅,绝不会让有可趁之机的!” 潘鑫泽还想说什么,潘父、潘母觉得丢人,强硬的将他拖走了。 屋子里少了三个人,又一时没有人说话,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薛母笑起来:“外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咱们自家人了,还站着干什么? 阿铄啊,赶紧坐,别客气!” “阿铄?”薛琳琅挑眉嗤笑,“叫的可真够亲切呢!” “不然呢?”薛母嗔笑,“以后阿铄就是我女婿了,直接喊名字,不是太见外了吗?” “女婿?”薛琳琅呵呵,指了指杨如刚,“你女婿在那儿呢!” “阿铄也是我女婿!”薛母亲昵的瞪了薛琳琅一眼,“你这孩子,你刚刚可是亲口说了,你要嫁给阿铄,妈可不准你不认账!” “我自然是要嫁给丁铄的,但是和你,却没什么关系,”薛琳琅淡淡说,“毕竟,你只有薛琳曼一个女儿。 你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女婿呢?”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薛母嗔笑,“阿铄第一次到咱们家来,妈不许你耍小性子,吓到阿铄。 行了,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折腾了这么一大通,你们都饿了吧? 你们想吃什么? 妈给你们做去!” “我没胡说,”薛琳琅淡淡说,“今天,我来这里有两个目的。 第一,我要让潘鑫泽知道,我是被薛琳曼陷害的,我要洗清我的污名。 第二,我是来通知你们,我,薛琳琅,要正式和你们断绝关系! 从今天开始,我薛琳琅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爹娘,更没有妹妹!”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薛父险些气背过气去,指着薛琳琅的鼻子怒骂,“你怎么敢说这种遭雷劈的话? 你是畜生吗? 畜生还反哺跪乳呢,你想连畜生都不如吗?” 薛琳琅呵呵:“畜生还知道护崽儿呢? 你们呢? 我六岁就被你们扫地出门了,在我的记忆里,你们从没有尽过当父母的责任,反而拿着游泳队给我的补贴,给薛琳曼改善生活。 人家生孩子是养孩子,你们呢? 你们好本事,生个孩子,养你们全家! 就这,你们还想让我反哺跪乳? 你们倒是希望我反哺跪乳呢,可我没那么蠢啊! 我宁可当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想有你们这样的亲人!” “琳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你爸呢?”薛母眼中泛起泪光,“这世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我们把你送去游泳队,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 如果当年,我们没有把你送去游泳队,你怎么可能成为世界冠军? 怎么会夺得那么多荣誉? 父母爱子女,为之计深远。 我们都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想让你有和我们不一样的生活,才把你送去游泳队。” “就是,”薛父愤怒的说,“因为我们当初的决定,你现在才能名利双收! 你现在有钱有名了,翅膀硬了,就想不要爹娘了是吧? 好! 你要是敢和我们断绝关系,我们就去法庭告你,我看是谁丢人!” “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就不怕你去告!”薛琳琅讥嘲的看着薛父说,“我和潘鑫泽说的那些话,不是说谎,我是真的在大海里死过一次的人了。 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会怕你的威胁?” “对,琳琅,咱不怕!”丁铄握住薛琳琅的手,喜滋滋的说,“等咱们结婚,我带你去国外! 他们愿意去告就去告,大不了就一个月给他们几百块钱的生活费嘛! 等我带你去了国外,他们怎么折腾都烦不到你,咱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不!不要!”薛琳曼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冲到丁铄和薛琳琅面前,“丁哥,姐姐,你们不能去国外! 丁哥,姐姐,求求你们,你们先帮帮我,帮我救救我的工厂。 我保证,只要你们救活我的工厂,爸妈由我来赡养,我保证不让你们烦心!” “薛琳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薛琳琅目光冰冷又嘲讽的看她,“你一定没想到,有求着我的这一天吧? 你要是早想到这一天,就不会针对我、和我较劲,而是会讨好我、对我好了,对吧?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这世上的人呢,也不像是一些狗血肥皂剧一样,不管恶毒配角做了多少坏事,只要鞠躬说一声对不起,前尘往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永远忘不了,我一年只回一次家,你还要处处针对我、排挤我的往事。 以前,我总觉得,人总是要有个家的。 你们再怎么不好,有你们在,我好歹还有家,有家人。 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有的家人啊,有还不如没有。 比如你们。 所以,现在我想开了,以后啊,我就和齐天大圣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以后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一切都和我无关!” “不!姐,你不能这样!”薛琳曼惊恐地连连摇头,“姐,你救救我的工厂,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工厂!” 现在,她的工厂不止是破产的问题,是破产之后,会会欠下大笔债务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