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悠然继续说:“不让人帮忙打离婚官司,可以借口说,我爸不想离婚,我爸觉得,他和我妈之间的感情还可以挽回。 不让人打离婚官司,不算什么坏事,那人也不会因此有什么后果。” “你爸不想离婚?”唐承安好奇问,“他难道不想和你妈离婚之后,光明正大和吴珍妮在一起。” “他不敢,”米悠然淡淡说,“当初,为了能让吴珍妮在我家住的名正言顺,虽然吴珍妮没有改姓,但她的名字却切切实实写在我家的户口本上。 吴珍妮是他的养女,他要是娶了他的养女,他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我爸……” 她苦笑:“我爸其实是个很体面的人,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十分爱面子,是个风评口碑都很好的人。 他还很优秀,很细心体贴,是个很负责任的好丈夫、好父亲。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相信他能做出那种事。 他对我妈说,那天,他喝醉了,不记得他做过什么了。 但我妈不信,我妈觉得恶心,一定要和他离婚。 他不想和我妈离婚……” “为什么?”唐承安问,“他背叛了你母亲,想必对你母亲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为什么要那么费劲的阻止你母亲和他离婚。” “因为……财产,”米悠然讥嘲的勾起嘴角,“我爸妈在一起就是联姻,我妈嫁给我爸时,米家的公司不景气,频临倒闭。 我妈带了大笔的嫁妆过来,再加上我外公和我舅舅的帮助,米家的公司才起死回生。 而我外公和舅舅做这一切的前提是,米家给我妈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作为彩礼。 这样,我外公和舅舅救了米家的公司,我妈才能得到足够的好处。 后来,米家的公司起死回生,而我妈,拥有了米家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而我爸,也仅仅拥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而已。 最开始,我妈说她要离婚,我爸并没有不同意,他只是提出要求,离婚可以,股份要给我大哥。 他应该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我妈恨他,没说让我妈把股份给他,而是说,把股份给我大哥。 他以为,我大哥是我妈的亲生儿子,让我妈把股份转给我大哥,是没有问题。 可是……” 米悠然神情凄凉,讥讽的笑出声来:“哪知道,他的好儿子也喜欢吴珍妮。 我大哥明明看到了我爸和吴珍妮拥吻的照片,我妈让人把吴珍妮拉出去打板子时,我大哥还护着吴珍妮,把打吴珍妮板子的保镖赶跑,脸红脖子粗的冲我妈吼。 他伤了我妈的心,我妈不同意把股份给他。” “你二哥呢?”唐承安好奇问,“你不是还有一个二哥?” “他也和我大哥一起护着吴珍妮呀!”米悠然歪头看他,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我不是说了吗? 吴珍妮就像是玛丽苏故事里的女主角,我爸爸、大哥、二哥、我的未婚夫,他们都喜欢她。 如果我和我妈没看到她和我爸拥吻,我和我妈也喜欢她。 虽说她是我们家的养女,但从小到大,她在我们家和我的待遇是一样的,没有受过任何委屈。 也正因为如此,我妈才更恨她。 我妈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怕伤了她的心,甚至不敢对我这个亲生女儿更好一些,努力的将一碗水端平。 可她,却和她的丈夫吻的难解难分。 我妈恨的要疯了。 正常情况下,我妈当然是深爱自己的儿子的。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已,除了股份,我妈还有很多金钱和不动产。 如果是以前,我妈能不眨眼的把股份转给我大哥。 可我哥竟然护着吴珍妮,还因为吴珍妮,冲我妈大吼大叫。 她的心被我大哥和二哥伤透了,她说,以后她就当没生过那两个儿子。 她都当没生过我大哥和二哥了,她怎么可能把股份转给他们? 我爸见她不肯把股份转给我大哥、二哥,他就不同意和我妈离婚了。 他把公司看的很重要,他怕我妈把股份卖给其他股东。 米家公司的第一股东是他,占股百分之三十五,我妈占股百分之三十,是第二股东。 第三股东是一个和我爷爷一起创业的人,持股百分之二十,我手里还有百分之三的股份。 如果我和我妈一起把股份卖给第三股东,第三股东就会持股超过百分之五十,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 我爸就会失去董事长的位置,公司就会易主,变成别人的公司……” 唐承安挑眉:“如果你和你妈真想卖股份,你妈不和你爸离婚也能卖吧?” “能卖,”米悠然说,“但我爸大概觉得,只要是夫妻,就还是一家人,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一旦离婚了,我妈可能真的把股份卖掉,再也没有余地了吧。” “你妈会卖股份吗?”唐承安好奇问。 “会,已经在联系那位第三股东,谈价格了,”米悠然淡淡说,“等价格谈拢了,我的也会卖掉,第三股东会变成最大的股东……” 她讥嘲的勾起嘴角:“等到那时,米氏集团就可以改名了。” “哇哦!”唐承安吹了声口哨,“你爸那一吻,损失可不小。” “是呀,”米悠然意味不明的笑笑,“公司原本就是被我外公和舅舅救活的,没有我外公和我舅舅,米家的公司早就倒闭了。 而我外公和我舅舅做这些,是希望我妈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和最大的尊重。 当然,米家的公司如果不倒闭,起死回生,我外公和舅舅的公司也能从中得到好处。 这是两家联姻的意义,如果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妈不应该离婚。 可我妈为什么要为了大局着想呢? 她这一辈子,爱家庭、爱丈夫、爱孩子,可她的家庭、丈夫、孩子,回报了她什么? 她现在不想顾全大局了,她只想报复,只想痛快,只想让伤害了她、背叛了她的人痛苦!” “挺好的,”唐承安赞赏的说,“做人就该这样。” 人生苦短,为什么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