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犹豫,将那个撞进顾洛寒怀中的女人推开。 她没想到,她好像是误会了,那个女人不是那种来会所这种地方,刻意“邂逅”有钱人的女人。 她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追着那几个女人出来的几个男人,一看就很有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 那个女人,拥有她梦想中的生活——被几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呵护疼爱。 既然那个女人的目标不是顾洛寒,刚刚的事就是误会,她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对方却不肯,竟然让她给那个女人道歉! 对方让她道歉也就算了,唐夜溪生的那个小野种,还装的一脸懵懂无辜的样子质问她! 她恨不得一脚踹出去,踹死那个小野种! 可她不敢。 她还想嫁给顾洛寒,哪怕她心里厌恶那个小野种厌恶的要死,脸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挤出一抹笑,“误会而已,我还以为是想攀高枝的女人,为了引起阿寒的注意,故意投怀送抱。” “哦——”唐小次忽闪忽闪大眼睛,“既然是误会,那你应该向微微姨姨道歉哦!妈妈说,知错就改才是好孩子,阿姨也要知错就改,才是好人哦!” 齐采薇气到内伤。 那个小野种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不给那个女人道歉,她就不是好人了? 她气得血往上涌,恨的牙根都痒了,脸上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我误会了她,但她先撞到了阿寒,我们两个都有错,扯平了。” 楼羽微冷冷睨她一眼,冲顾洛寒弯腰致歉:“抱歉,刚刚跑得太急,不小心撞在你身上,我向您道歉!” 顾洛寒忙说:“没事,意外而已。” 楼羽微看向他左肩处:“不小心把您的衣服弄脏了,改天我会赔您一件。” “不用,小事而已,”顾洛寒低头看了肩头一眼:“既然你是小次的阿姨,就不是外人,不用这样客气。” 刚刚,他没注意,他左肩的衣服确实脏了一点,应该是那个女孩儿撞到他身上时,额头上的血迹蹭在他肩头了。 当医生的多少都有些洁癖,他也有。 衣服上蹭到陌生人的血迹,他心里有些膈应,但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让他没有表现出来。 好在只是外套,上楼之后脱掉就可以了。 他这样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把肩头的血迹忽略掉。 楼羽微冲他笑笑,不再看他,转眼看向齐采薇:“我不小心撞到了小次的叔叔,我已经向他道歉了,现在,该你向我道歉了。” 她跑的太急又头晕目眩,不小心撞到顾洛寒是她的错,但对面那个女人张嘴就骂她“不知廉耻的东西”,不能就这么算了。 过去二十年,她一直是父母宠在手心中的小公主,是许多人喜欢追捧的楼家大小姐。 虽然楼家破产了,父母不在了,可是养了二十多年养出来的千金大小姐的脾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她做错了事,她道歉。 可对方骂了她,也必须给她道歉! “对呀,微微姨姨说的对!”唐小次严肃的看着齐采薇说:“骂人是不对的!阿姨你要给微微姨姨道歉!” 很多时候,“对不起”三个字是很容易说出口的。 可也有时候,虽然只是三个字而已,却很难说出口。 对齐采薇来说,眼前的情形属于后者。 这边打的这么热闹,围观的人很多。 琅琊会所是会员制,只有持会员卡的人才能进入,因此能进入琅琊会所的人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 这些人,自恃身份,倒是没凑近了围观,可却也三三两两的远远看着。 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愿向另一个女人道歉……就像是她做错了什么似的。 可她什么都没做错。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忽然一头撞进顾洛寒的怀里,她怎么会误会? 会所里那么多人,那个女人谁都不撞,单单撞进顾洛寒怀里,她怎么能不误会她是故意想引起顾洛寒的注意? 明明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凭什么让她道歉? 尤其,对方还是唐夜溪那个贱女人的朋友,唐夜溪生的那两个小野种还站在那个女人身边,和那个女人同仇敌忾,指责她! 她越想越觉得憋气窝火,骄矜的昂着下巴,冷冷说:“如果不是你撞进阿寒怀中,我误以为你想吸引阿寒的注意力,我何至于骂你?你先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做错事的后果,我没必要向你道歉!” 楼羽微正要说话,在她身后响起清甜好听的声音,“微微?” 唐夜溪匆匆赶过来,视线第一时间落在楼羽微的额头,“怎么弄的?怎么伤的这么重?” 楼羽微笑笑,“没事,不严重,不小心蹭破层皮而已。” 唐夜溪看向顾洛寒:“阿寒,怎么回事?你们打架了?” 不等顾洛寒说话,齐采薇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厉声说:“她额头上的伤根本不关阿寒的事,你为什么要冤枉阿寒?” 唐夜溪愕然。 她只是听和她一起赶过来的顾秋雨说,顾洛寒和人打起来了,然后赶到这里后,看到楼羽微和顾洛寒分立两方,对峙的样子,她怕双方有什么矛盾,关切的询问情况,她什么时候冤枉顾洛寒了? 唐小次生气了,叉腰仰着小脸儿气鼓鼓的说:“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妈妈?我妈妈根本就没说微微姨姨额头上的伤是寒叔叔打的,我妈妈只是问寒叔叔是不是和微微姨姨打架了而已,你干嘛凶我妈妈?你骂微微姨姨,你又冤枉我妈妈,你好讨厌!” “对,”唐小初绷着俊俏的小脸儿点头说:“你对我妈妈有恶意,你故意冤枉我妈妈!” 他虽然小,但他对人的心思很敏感。 他能感受到那个叫齐采薇的女人对他妈妈释放出来的满满的恶意,虽然那个女人已经极力在控制了,但他还是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 楼羽微覰了齐采薇一眼,歪头看唐夜溪:“有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