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安看着唐夜溪,垂在身侧的双拳攥的死死的,拼尽全力也掩不住眼中刻骨的恨意。 如果没有唐夜溪,她还是温家的大小姐,过着无数人羡慕嫉妒的风光生活。 就因为唐夜溪的出现,毁掉了她的一切。 她多希望世上没有唐夜溪这个人。 唐夜溪在很久之前就死掉了,或者在不久的将来忽然被车撞死,被人捅死,得绝症病死。 不管唐夜溪是以前就死了,还是很快就会死掉,她至少不会过得这么狼狈。 她眼中的恨意,温明远和唐水晶看得明明白白。 如果,她安分守己,对占了唐夜溪二十多年荣华富贵的生活,抱有歉意和愧疚,温明远和唐水晶或许对她还有一两分的怜惜之情。 可现在,他们在温安安的眼中,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对唐夜溪的恨。 她有什么资格恨唐夜溪? 她果然和唐玲珑一样,心肠都烂透了! 现在,对温明远和唐水晶来说,唐夜溪是他们的心头肉、逆鳞。 温安安竟然敢恨唐夜溪,他们对温安安不但没了什么怜惜之情,甚至还升起了强烈的厌恶的感觉。 他们懒得再和温安安废话。 唐水晶握紧唐夜溪的手,“溪溪,我们回家。” 说完之后,她看都没看温安安一眼,牵着唐夜溪的手,朝停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妈!”温安安哭着叫了一声,迈步想追。 温明远跟在妻子和女儿身后,冲唐和瑾摆摆手。 唐和瑾立刻指挥保镖将温安安拦住。 “爸、妈!”温安安被温家的保镖拦着,寸步难行,望着温明远和唐水晶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哭的泣不成声。 这世上,大概没有人不爱做梦。 被温明远和唐水晶送到蔡家的温安安就一直在做梦。 她身在蔡家,心在温家。 她一直在梦想着,时间久了,温明远和唐水晶会想念她。 毕竟,他们抚养了她二十多年,不是吗? 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温明远和唐水晶把她送回蔡家,肯定只是一时冲动,等他们冷静下来,他们一定会再把她接回温家。 可现在,看着唐水晶如珠似宝呵护唐夜溪的样子,她绝望了。 她清晰地认识到,温明远和唐水晶不可能再把她接回温家了。 唐夜溪抢走了她的一切。 她缓缓地蹲在地上,抱住脑袋,不想接受这一切。 她应该一辈子都是风风光光,高高在上的人上人才对,现在的人生,不该是她的人生。 她哭了很久,忽然想到什么取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喂,是我,温安安,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记得吗?”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并不想招惹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他是个疯子。 和他做交易,很有可能就是玩火自焚。 她深深的畏惧他。 如果不是走到了绝境,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联系他。 “温安安?”手机另一边,百里随冰散漫又玩味的勾唇,“我记得,我欠你的人情已经还清了……” 温安安咬了咬唇,“你想知道唐夜溪的消息吗?我可以告诉你有关唐夜溪的消息……” 百里随冰嘴角上挑的慵懒弧度瞬间消失,原本漆黑如曜石般的漂亮眼珠中瞬间凝结了冰冷的寒意,“我并不想知道。” 他答应过他大哥,此生他与唐夜溪,永远都是陌路人。 “你知道唐承阙和唐承珏是谁的儿子吗?”温安安自说自话:“唐承阙和唐承珏竟然是夜都顾家太子爷顾时暮的儿子,现在,顾时暮娶了唐夜溪,唐夜溪成了顾家的少夫人,唐夜溪……” “闭嘴!”百里随冰恶狠狠地打断她,“你胡说,唐夜溪说过,她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温安安说:“不信你自己去查。” 说完之后,她等着电话那边的回应。 电话那边没有任何回应,很快挂断了。 她不知道如今的百里随冰对唐夜溪是什么态度。 她迫切地想知道百里随冰知道唐夜溪已经嫁给顾时暮之后是什么反应,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又打了过去。 没有接通。 她的手机号被百里随冰拉入黑名单了。 她顿时茫然了。 她并不知道,她给百里随冰打这一通电话,会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她并不了解白百里随冰。 这世上没有人了解百里随冰。 因为,他是个疯子。 希望百里随冰会去找唐夜溪。 百里随冰不但是个疯子,而且是个非常有本事的疯子。 只要百里随冰还恨着唐夜溪,等百里随冰介入了唐夜溪的生活,唐夜溪的生活肯定会变得一团糟。 ……也许,事情并不会像她所想象的那样发展。 毕竟,唐夜溪救过百里随冰的命。 或许,百里随冰说他恨唐夜溪,只是说说而已,他并不会真的对唐夜溪做过什么。 可如今的她,顾不得这些了。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如果她不做点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唐夜溪幸福快乐的一直生活下去,她会痛苦生不如死。 万一百里随冰是真的恨唐夜溪呢? 百里随冰是个没人能控制得了的疯子。 要是百里随冰能情绪失控,把唐夜溪弄死就好了…… 凉城。 百里集团总部。 百里随冰按下内线,把贴身保镖叫了进来。 “少爷。”砚文快步进来,躬身冲他行礼。 “去查唐夜溪。”百里随冰言简意赅的下令。 “少爷……”砚文为难说:“大少说……” 百里随冰挑眉,勾起一侧唇角,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是我的贴身保镖,还是我大哥的贴身保镖?” 砚文低头:“您的,但是……” “没有但是,”百里随冰将手中的笔扔在桌子上,“去查唐夜溪,并且不要让我大哥知道,敢走漏一点风声,你就去伺候我大哥,这辈子都别见我……明白?” 砚文无奈点头:“好的,少爷,我知道了。” 他冲百里随冰随便弯了弯腰,转身往外走。 “砚文。”百里随冰叫了他一声。 砚文转回身,冲他行礼:“少爷?” 百里随冰看着他,视线很淡,却充满了压迫,“你要记得,当初救你命的人是谁,是谁让你母亲走的体体面面,没有死不瞑目,我的公司叫千结,不是百里集团,你的主子是我,不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