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卓张开双手展现给皇伊贤看。 皇伊贤这才发觉,巨大的空地上,一个高高的台子,摆放了鲜花与一个巨大的的蛋糕,足足有一人多高,上面不知用什么材质做了许多小人。 细细看去,皇伊贤恍然发觉,那些小人是自己和凌卓,这些年的相互陪伴,欢笑,打闹,依偎,甚至还有下雨拿着盆子去接大殿屋瓦滴落的雨水挽着裤腿的滑稽模样。 凑过去伸手点了点,甜甜的香气飘入鼻中,指尖蘸了一点粉色的尝了下,香甜丝滑。 “这便是奶油吗?”皇伊贤回头看向凌卓,这才发现自己身后三三两两站了这些年的熟人。 说起来也不过都是上次鱼羊鲜一起吃过饭的人。 “好了,明月,音乐起~”凌卓打了个响指。 众人手中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在凌卓的带领下随着明月用古琴缓缓弹奏开始:“祝你生日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陛下生日快乐。” 一曲唱罢,凌卓却是捧着一个小巧的蛋糕插了一支蜡烛递到皇伊贤面前:“哥哥,许愿~” 这个皇伊贤并不陌生,自从凌卓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生日必然会有这么一道程序。 只是往年都是祈祷皇朝能更好,今年,他看着烛光照耀的凌卓与众人,忽然改了主意,双手捧在胸前,闭上眼睛,昏黄的烛光映照在他长长的睫羽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待他许完愿望,轻轻吹灭蜡烛。 顿时众人立刻高高兴兴的围拢过来。 潘非鱼一马当先把自己手里的盒子递了过来:“陛下,先收我的,次帝殿下说可以为您准备生辰贺礼,臣可是早早便准备好了的。” “你,尚无官身,应该自称草民。”程容若揪住潘非鱼的后领提示,他通过次帝结识潘非鱼后,一见如故,如今已经收潘非鱼做了义弟。 “三弟,先收为兄的。”这几年虽是君臣,但却随着容若为皇伊贤独当一面,是近臣,因此兄弟二人的感情又恢复了曾经的亲近,此番又是皇伊贤生辰,程容若也没拘着,随性许多。 皇伊贤依言收下,在场众人,也就程容若乃是他至交好友,第一个也无妨。 随后潘非鱼终于抢到了第二名,把自己重重的盒子呈上后便开始卖乖:“陛下,明年科考可要想着点臣哈,虽然臣自知美貌无双,但能得状元绝不当探花。”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立刻把他拖了下去。 “还想走后门。”车瞳子鄙夷的冲潘非鱼做鬼脸。 随后王阳子一脸谄媚的奉上了自己的小盒子,神秘兮兮的叮嘱皇伊贤没人时再打开。 皇伊贤看着手里古朴无华的木质小盒子,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便允了他。 而后是明月,明月则是小心翼翼的上前,送上一个十分精致华美的匣子:“陛下,阿卓说您擅音律,这是明月得到的月华大师的琴谱孤本。” 皇伊贤将手中的几个盒子转递给一旁的程容若,郑重的接过明月的匣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看,里面确实是千古月华的琴谱。 翻开略略瞧了,面上便绽开笑意,看向明月:“今日的琴是你所奏吧,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琴艺卓然,勤加练习,日后必然能成为月华大师一般的人物。” 明月迎着他温润如玉的眼神,听他赞赏,心怦怦直跳。 忙羞赧的低下头:“谢陛下夸奖。” “此琴谱,哥哥便收下了。日后必然答谢于你。”皇伊贤笑容若春风拂面,伸手拍了拍她肩头,语调温柔。 眼看众人都已经奉上了各自的礼物,凌卓则是压轴出场,她施施然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对一模一样的盒子。 “这是什么?”皇伊贤好奇自己这妹妹会送什么礼物。 “你打开看看。”凌卓卖关子。 皇伊贤接过一个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枚钥匙,此钥匙是用蓝钻所制,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 皇伊贤翻来覆去看了看没发现特殊之处,疑惑的看向凌卓。 “这是我私库的钥匙。”凌卓晃了晃自己手里同样的盒子:“咱们一人一个。” “你私库的钥匙给我做什么?”皇伊贤哑然失笑。 “你的钥匙我有,我的也存你那一份,万一哪一天我不小心把自己关在里面,你还能找到我。”凌卓把他手里的钥匙拿过来放回盒子盖好,郑重的交在皇伊贤手里。 “你没事还能把自己锁库房里?”皇伊贤伸手使劲揉了揉她的额发,对这个妹妹不一般的脑回路有一丝报复。 “那谁能说得准。”凌卓神秘兮兮的凑过去:“我库房里可满满的宝贝,你平常不要偷偷去看。万一哪一天找不到我了,你才能去。” “你想去哪?”皇伊贤警惕的看着凌卓。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凌卓扬起笑脸,无比得意。 皇伊贤心情复杂,叹息一声,揽过她肩膀:“哥哥答应你,若是有一天皇朝重现盛世,便随你天高海阔。只是不许偷偷跑走让哥哥找不到。” “真的?!”凌卓意外,她只是在玩笑,没想到皇伊贤认真了。 皇伊贤点了点头:“哥哥不拦你。” “好哎,谢谢哥哥。”凌卓兴奋的蹦起来揽住皇伊贤脖颈撒娇:“哥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皇伊贤心中五味杂陈,但看她高兴,便忍下百般不舍,还是说道:“最好的哥哥可不敢当,只是还需要你承诺,万事以皇朝为先。” 凌卓立刻郑重站好,敛衽一礼:“哥哥放心,阿卓是皇朝的次帝,必然心心念念皆是皇朝。” “好,哥哥信了。”皇伊贤上前拉住她的手:“赶紧去给哥哥切蛋糕,每年都听你提起蛋糕的味道,如今终于能尝到了。” 凌卓喜笑颜开,忙招呼众人一起。 昭和九年。亲政一年的帝王迎娶凤氏嫡长女为后。 为此,右相需自前线返回盛都参加大典,临行前将大军交于其凤家军副帅凤渊掌管,特意叮嘱,北境时至寒冬,必然不会贸然出兵,大军守成即可,不可妄动。 眼看众将领一一应下,右相这才放心将帅印交付给夙渊,带了亲随离开。 只是在右相离开没多久,北境皇隐白得信后,便遣了密使潜入花城,与凤渊接洽,说时机到了,让凤渊暗开城门。 这些年凤渊位居凤家军要职,但却心知自己只是凤家的一个棋子,随时可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