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保证。”车瞳子又看向潘非鱼:“你听见了,我不能迟到或者早退。” “你赚银子必须守时,与我有啥关系。”潘非鱼拉下脸。 “你得带我来接我回啊。”车瞳子理直气壮:“只有你担保,我师傅才能放行。” “那你银子分我一半,算是车马费。”潘非鱼坐地起价。 “啊?!”一半?这就是传说中的奸商吧?!车瞳子咬牙:“最多一两。剩下的还得孝敬给我师傅二两,我就不剩什么了。” “那好吧,看在你孝顺的份上,一两就一两。”潘非鱼笑眯眯的拍了拍肉丸子的小肩膀。 “谢谢大肥鱼。”车瞳子眼见自己赚钱门路已定立刻开心的直蹦高。 众人见状也是觉得可爱有趣。 皇伊贤则是凑到凌卓身边笑着说:“看见没,与你去我私库中拿东西得逞的模样是一般无二。” “我哪有?!”凌卓为自己开脱:“哥哥库里的东西只是暂且挪去我那里,我看够了自然会还给你。” “好好好,月底你便要迁去紫宸宫,私库挪着不便,留下来我替你看着。” “哥哥。”凌卓揽住他胳膊摇了摇:“紫宸宫地下专门建了更大的私库,连哥哥你的也都能放的开,不如都搬我那去吧,我日日替你守着。” “那蓝水晶如此珍贵,你也是说送人就送人,怎么动到了库房里那么点东西就开始舍不得了?”皇伊贤打趣自己的妹妹。 “那怎么能一样,我库房里的大部分都是我小时候你送我的,你库房里我也是打小惦记着的,每一样我都很珍惜。”凌卓脸皮颇厚的耍赖。 “好好好,打小惦记着。等你什么时候大婚,哥哥便任你选,喜欢的都拿走。” “当真?” “当真。” “一言为定。”凌卓伸出小指与皇伊贤拉勾:“你可不许反悔。” 皇伊贤依着她和她约定:“哥哥说话一言九鼎,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是是,哥哥最好了。” 看着我兄妹二人说话亲昵,程容若淡淡勾起唇角,次帝对于陛下来说,才是最亲近的亲人。 不知凌霜入宫后会不会计较如此亲厚的兄妹之情。 想起她,程容若心中五味交杂,年少时感情朦胧却真挚,那时自卑没有争取,轻言放弃,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 次帝曾说过一句话此时觉得甚是符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程容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品着个中苦涩辛辣,此生之憾唯有你将成为他人之妻… 王阳子见容若也喝上了酒,便凑过来和他一起扯着闲篇,两人渐渐便在奔着酩酊大醉一路而去… 时近年末,随着帝后大婚的日子逐渐接近。 凌卓也越来越忙,不止是宫中府库的年末盘点,还有蓝水晶的销售结算,甚至已经爆火盛都的鱼羊鲜的分红,云裳羽衣的春季新品设计… 凌卓感觉自己快被掰成了八瓣,因此在每月十五的例行大朝会上坐在皇伊贤身边,听着下面官员枯燥乏味的陈述政务,很快便开始打瞌睡。 皇伊贤与她位置隔了两米,眼角瞥见凌卓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便知道她熬夜没休息好,示意让侍从给她放上软枕,支撑个样子不要被御史发现。 待下朝时,皇伊贤特意让众臣先告退,殿中无人,这才背起睡的迷迷糊糊的凌卓背在肩上,准备送她回寝宫休息。 殿外虽是无风,却刚下过雪,路面湿滑,微凉的气息让趴在皇伊贤肩头的凌卓没多久便醒过来,呼出一口白气:“唔~下朝了?” “是啊,有一会了。昨日怎么没好好休息…” 凌卓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头一歪叹气:“紫宸宫离哥哥实在太远了,一想到没有哥哥睡在我隔壁,就觉得黑漆漆的寝殿里瘆得慌。” 皇伊贤背着凌卓一路朝着紫宸宫走,听闻此话,心里莫名一酸,但还是狠下心来说:“哥哥还有几日便要大婚了,阿卓也该自己长大,学会独立了。” “我知道…”凌卓脸贴在他后背上,把披在他们二人身上的狐裘大氅又裹紧了些,脸颊透过衣衫感受到哥哥的温度:“哥哥,已经安排差不多了,你大婚那日一早我代你去凤府迎嫂嫂。左相的意思也是如此,您贵为天子不能出宫,有我替你出面,便也是全了对凤家这些年护卫皇朝的恩赏。” “好,一切按你安排。”皇伊贤略一迟疑问:“你若去凤府……” 难免会遇上凤云鹤,上一次凤云鹤进宫见凌卓一面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没什么声响。了。这些皇伊贤早就查的明明白白。 如今凌卓已经对凤云鹤和当年的事忘的差不多了,再见凤云鹤也没什么异常,但皇伊贤始终心里不踏实。 说起来,小鹤这孩子也是可怜… “去凤府怎么了?”话听一半,没等到下半句,凌卓纳闷的追问。 “没什么,对了,你既然怕紫宸宫冷清晚上睡不踏实,不如选几个幕后之臣吧。姿色好的,或是有才华的,都可以。”皇伊贤提议。 凌卓一愣:“啊?” 怎么绕到她头上了?姿色?才华? “………哥…我没这心思,更没这打算。”凌卓忙向上拱了拱,凑到皇伊贤耳边:“你自己多选几个吧。” 皇伊贤噗嗤一乐:“我选我的,你选你的,两不耽误。待皇后有身孕,后宫便会充盈新人。” 凌卓忙拒绝:“你选你的就好,不用带上我。我这人就喜欢一个人住,紫宸宫冷清点挺好的。这几天睡不着也是素锦嬷嬷她们都不在,宫里都是生面孔,我不太习惯。” 就算不能和夙夙成婚,她也不想自己身边还有其他男子,想想都觉得膈应。 听见素锦的名字,皇伊贤面色微沉,在凌卓搬去紫宸宫没两日,素锦等人已经尽数被他关进大狱,由暗卫秘密审讯。 只是这些,凌卓不必知道,也不能知道。 皇伊贤故作语气轻松的说:“素锦嬷嬷照顾朕与你多年,年纪也大了,是该出宫养老了,总不好总让她太操劳。” 凌卓点点头,这个她确实没顾虑到,心中愧疚:“还是哥哥想的周到。我只想着自己初到皇朝,除了哥哥外第一个便是见到的嬷嬷,总觉得嬷嬷就像我的奶奶一样,疼爱我,照顾我,陪伴我。许多夜里,都是嬷嬷给我唱皇朝的童谣哄我入睡,所以我就不怕空荡荡的大殿了。” 闻言,皇伊贤的心也软了下来,初闻素锦是北境的暗线时,震惊,愤怒和被背叛的痛心,同样让他难受了许久。 这些日子查的也差不多了,素锦也是亲人在北境被迫传递消息。但尽管如此,依旧罪不可恕。 “哥哥,你给嬷嬷赐个庄子好不好,让她有自己的家,阿卓以后还能常去看看她,不要离咱们太和宫太远。嗯…或者在学坊那边也行,那边山清水秀,离学坊近,多少都还能有照应。” “……好。”皇伊贤应着,心里却是叹息,素锦的事希望能一直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