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原来这其中关系如此复杂,还扯到了人家自己家的密辛,想必这西贝明月若不是怕牵连自己好友,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些事。 老者蹙眉,没想到还有这些弯弯绕,这些小孩子都在想什么?小小年纪男女之事都不懂,都开始懂什么龙阳之好这种…这种难以启齿的关系了? “咳咳”老者咳了几声,将众人思绪打断:“嗯,学坊重地,这种事还是不要大庭广众下讲出来的好。你们两个也并非毫无过错,即便别人背后绯议,那你们没做过便是理应不必在乎她们眼光,何必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如此一来有理也弱了三分。” 明月还想辩解,凌卓紧忙拽住她胳膊,与明月一同躬身一礼:“是,先生,学生受教了,日后如若还被人非议,学生定然找个没人的地方堵了她们教训,不会再引起骚乱。” “嗯~”老者抚着长须满意的看着她们二人认错,但听着听着便觉得味道不对,啥叫找个没人的地方教训,他刚才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嗯?” 老者还没发话,殿内已经开始哄笑着窃窃私语,不少人指着凌卓说她托大,以为打倒个看似娇弱的苏艳艳就以为能挑战所有人了。 “我说的,便是在座的各位。”凌卓抬起头,目光冷冷的扫过在场众学子,在皇伊贤身边待久了,那属于上位者独有的气势不免就沾染许多,此时她目光森然冰冷,在场不过是群不过十岁的孩子,哪里能扛得住,纷纷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今日乃是我们作为同界学子一同入学的日子,见面皆是有缘,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还请各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我凌…我程若琳,从不主动与人为恶,但也有个毛病,一个便是有仇必报,第二个便是极其护短。犯我者虽远必诛,犯我亲友着必不会有好果子吃。”凌卓差点报错名,好在她话说的快改的快,在场没人察觉有何不妥,她傲然而立,讲话掷地有声,回响在大殿中。 今日既然其中内情如此复杂和让明月难堪,那便最好在开头就摆出态度,尽量避免日后被人嚼舌根。 这种乱七八糟的传闻如果真扣在自己和明月身上,那可真的要命了。 凌卓随后散掉周身的威压,淡淡一笑,对四周浅浅一拜,不卑不亢继续道:“还有,我这人也喜欢结交好友,志同道合之人也好,有能力的人也好,或者是性格良善的,我程若琳都乐意结交一二。明月便是我第一个好友,还望各位对我们多关照。”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是她跟皇伊贤学的最多的课。 皇伊贤对待大臣时用的炉火纯青,凌卓有样学样用在眼下场合,也是颇见成效,众人面上由方才的轻蔑不屑,已经渐渐转为好感。 一个既能维护自己还能保护朋友的人,谁不想结交一二,再者她自报家门,是程若琳。 盛都早就有传闻当朝新贵程容若寻回自己走失多年的妹妹程若琳。没想到今年一同入学千阁学坊,这结交机会就摆在眼前,许多人都不免心动起来。 “程若琳?”赤黑色衣衫的少年眨了眨眼睛,再仔细观瞧凌卓,怀疑自己认知出错了,或者是说曾经在宫里有一面之缘的就是程若琳?不是深宫内的神女? 细看眼前这程若琳确实又有点不像那日的小瓷娃娃可爱的模样,那日匆匆一瞥的女孩皮肤雪白,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如若深潭却又十分有神,样貌机灵可爱。 如今程若琳身上的气息十分像那个女孩,但却少了那份伶俐,而是十分机警。连样貌也差异一些。 想来也是,帝王怎么可能会让神女出宫来上学? 赤黑色衣衫的自然便是曾随自家祖父入宫的夙歌,那是他第一次入宫,便在花丛中遇见了藏在里面的凌卓,两人隔着走廊匆匆一眼,本就是臆想大过了观感,再见面,对些许易容的凌卓已经很难和他心中的神女对上号。 凌卓并不知在夙歌眼中自己已经和他心里的人划掉了等号。此时在她也在众学子中发觉了他的身影,心不觉便开始突突直跳,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她那日在游廊下看见的那个少年。 在出神的夙歌收敛心神再看向场中凌卓时,凌卓为避免露出自己心跳过快的异样别开了眼神。 “嗯,很好,我千阁学坊,也鼓励学子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若琳能有如此见解,便是符合我千阁学坊宗旨的。”白衣老者十分满意凌卓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后还能和和气气的圆回来,安抚了场面,给了个完美的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