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殿里，</p>
程莞得知消息，已是数日后。</p>
看到东宫递过来的消息，程莞大大舒了口气，这次，又扛过去了。虽然大军并未兵临城下，但是，能有此种结果，也多亏前朝诸臣的盘桓和应对。</p>
她很快让来人捎了口信去东宫，务必妥善对待近来尽力效忠的大臣和百姓，不可草率应付。</p>
程莞沉默了会，抬手虚扶着小蝶，“走，咱们去寻卢贵人。”</p>
她的心上人死了，总要让她知道才行。</p>
卢桦看到程莞神色淡淡地进来，心里大概就有了预判。毕竟，若是姚霆事成，恐怕来的人应该是姚霆派的人。</p>
她轻轻矮了矮身子，未行大礼。</p>
程莞浅浅颔首，居于主位，挥退了伺候的宫侍，开口道：“镇国侯已经拿到了虎符，陛下伤情延误，幸得长公主寻了韩神医，估计半月有余，便能同时和陛下赶到宫中了。”</p>
卢桦微微点头，眸色带着些许期盼。</p>
“他呢？”</p>
程莞有些不忍看她的眸子，毕竟，姚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p>
“他，死在了镇国侯的剑下。”</p>
卢桦的神色微动，“谢贵妃娘娘告知。”</p>
静默良久，</p>
“陛下，他什么也不知道，本宫也不会说出去。”</p>
毕竟，自始至终，卢桦并没有主动做什么。她不愿意太过苛责于她。</p>
“谢娘娘。”</p>
又坐了许久，程莞这才起身离开。</p>
……</p>
翌日一早，</p>
小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主子，卢贵人殁了。”</p>
程莞只觉胸口一滞，停了半晌，艰难道：“怎么没的？”</p>
“宁语亲自跑来报的，应该是服了毒。她早上去伺候，已经没气了。”</p>
程莞缓步起身，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对着小蝶交代道：“对外称病逝吧，好生安葬。”</p>
“是。”</p>
小蝶向着迎面走来的绿竹低语道：“主子心情不好，你仔细点。我等会去跟太子殿下请旨，让小公主回来。”</p>
绿竹抬眸看了眼正在看着天空的主子，轻轻点了点头。</p>
刚用了早膳，姜玉颍皱着眉，虚扶着如夏，走了进来。</p>
“那卢贵人……”</p>
程莞抿了抿嘴，“是。”</p>
“难不成……”</p>
“是……”</p>
姜玉颍何其聪明，她是这宫里最先知道卢桦心中有旁人的人，昨夜，她已经让小蝶向各宫传了消息，姚霆事败，陛下不日回宫。</p>
她只需前后联想一下，便能猜个大概！</p>
得到程莞肯定的回答，姜玉颍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可真勇敢！”</p>
自己这辈子，先是倾尽全力嫁入侯府，继而懵懂无知，伤了孩子，便再也没有了卢贵人这般的深情了。</p>
程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浅笑了下，“人各有命，别想那么多。”</p>
姜玉颍回过神，恢复了往日的泼辣。</p>
“那是。本宫什么时候亏过自己？”</p>
说着，抬手示意如夏带着随侍先下去，低声道：“此番陛下回宫，是要直接退位吗？”</p>
程莞连忙抬起食指，轻轻“嘘”了 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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