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安摇摇头，“哪有那样咳嗽的啊？妾和她同居一宫，她这咳嗽已经很久了，先前我还好奇地问过，她只说没事，生怕我把陛下从她那拽走似的。”</p>
“谁知道，前段时间开始，夜里都是她的咳嗽声了。今早上，是连续的咳血，不得已，那紫桐去请了太医。”</p>
“流水一样的太医，去了一个又一个，皆是摇着头出来的。”</p>
“陛下呢？”</p>
姜玉颍扶着头上的发簪，“咱们陛下倒是有情，一直在床前守着呢。今日还罢朝了呢。”</p>
陛下</p>
程莞抬眸看着大大的太阳，冷笑道：“群臣可愿？今日这天，不好向言官交代吧？”</p>
姜玉颍示意如夏端了水过来净手，而后坐在暖座上，捏起一块翡翠糕，递到口中，“近来陛下做事，何须看言官的面子?”</p>
是啊，若是看言官，他就不会坚持着亲征！</p>
程莞低眸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可能是害怕，这江荣芬死之前再生出其他的意外吧？毕竟误杀亲子，若是一旦泄露，无论如何，言官那里也是过不去的。</p>
胡安安毕竟位份低，听到姜玉颍这般说，也只低着头不言语。</p>
过了一会儿，她身边的兰草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p>
“请主子们安。那江贵人殁了。”</p>
“这么快？”三个人皆是异口同声。</p>
兰草矮了矮身子，抚着胸口，“是。”</p>
程莞瞧着胡安安身旁的嬷嬷紧紧地抱着和姗，知道她的担忧，便开口道：“这几日，你同本宫住在这朝华吧。”</p>
说着，去到一边的桌前，执起狼毫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什么，而后交给小蝶，“晚一会儿去禀告陛下，而后按这个要求，让内务府准备东西过来。”</p>
“是。”</p>
胡安安的语气尽是感激，“多谢贵妃娘娘。”</p>
姜玉颍哼笑一声，“你倒是好心。”</p>
说着，理了理衣裙，抬步走了。</p>
程莞淡淡笑着，“真妃娘娘是刀子嘴豆腐心。”</p>
胡安安的面上尽是笑意，“妾知道。”</p>
“前些日子，她送了不少亲做的小衣服送给和姗，有静姝公主穿旧的，也有不少是她亲做的新的呢。”</p>
“嗯。”</p>
临近傍晚，小蝶一脸慌张地进来。</p>
程莞挑眉扫了她一眼，“怎么了？”</p>
小蝶小步走到她的跟前，“主子，陛下下旨，让江荣芬身边的近侍，近十人，尽数陪葬。说她年纪轻轻便染疾过世，必是十分孤单的。所以……”</p>
程莞皱了皱眉，“谁给她出的主意？”</p>
小蝶摇了摇头，“不知道。陪葬一事，自古有之。但是为着一个贵人，这般大动干戈，确实少见。”</p>
正说着话，宫人来报：李武过来了。</p>
“回娘娘，微臣方才从锦绣轩过来，那边如今乱成一团，陛下特意嘱咐微臣，娘娘不必惊慌。过了这两日便好了。”</p>
李武一进来，便单膝跪地开口道。</p>
“可是出了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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