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挑眉，怒目看着宴凌云。</p>
宴凌云瞧着他不服气的样子，“柴录，到雍城这段路，让大皇子独乘。”</p>
柴录尴尬地看着程莞，结巴道：“这……这……”</p>
“不必再说了。”</p>
程莞本欲开口，却被他甩袖制止，直接走在了前面。</p>
程莞心中一窒，胸中顿时升起一阵不适来。</p>
她轻轻抚了下胸口，蹲下身子，温声对儿子道：“母妃让小蝶姐姐陪着你，好不好？”</p>
清儿强忍着眼泪，只摇着头。</p>
“不用，母妃。儿子已经大了，能自己独乘马车了。”</p>
说完，宴清故作长大了似的，转身走到柴录身边，“柴公公，走吧。”</p>
柴录讪笑了一下，“大皇子，请随老奴来。”</p>
小蝶虚扶着程莞的手臂，缓缓立起，“娘娘，您注意着身体。”</p>
前儿个，林太医请平安脉时，已经几番叮嘱，贤妃娘娘此番出巡，许是水土不服，瘦得太快了。</p>
程莞微微颔首，跟着宴凌云的方向，出了院落。</p>
身旁候着的柳珺瑶等人，皆看到宴清独自跟着柴录离开，皆是不动声色。</p>
众人先后上了马车，圣驾启程。</p>
这一次，一路平安。</p>
宴凌云特意令姚霆安排车队从西城门出发，绕至铁矿巡视了一圈，仔细叮咛了一番，这才又踏上通往雍城的路。</p>
不过用了十日光景，圣驾便进了雍城地界。</p>
最激动的莫过于江荣芬，一方面，开心于此生总算还有机会回一次母家；另一方面，自进入雍城地界始，陛下就特意让她晚间侍寝，白日同乘。</p>
她低眉浅笑，回想着昔日胡安安鼓捣那些茶具的方式，认真地为宴凌云端茶递水。</p>
宴凌云蹙眉看着她笨拙的模样，强忍着心中的不耐。</p>
江荣芬那幼年长期练武的手，布满薄茧，压根不是摆弄这些文雅玩意的料。可她又偏偏想要模仿，宴凌云侧眸瞧着窗外，不去看她。</p>
眼前的她，还不如平日里那个贪吃的她来的可爱几分！</p>
若不是因着她的母家，他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自讨苦吃！</p>
想到昨夜宿在驿站时，姜娇娇那幽怨的小眼神，柳珺瑶那盈盈可握的腰肢，再对比眼前这腹前有着一抹扭曲的疤痕的江荣芬，宴凌云打定主意，要快点结束雍城之行。</p>
江荣芬全然不知宴凌云的这些心思，只仔细斟好了茶，“请陛下品鉴。”</p>
“嗯。”宴凌云闷闷的应声。</p>
江荣芬痴痴地望着他，宴凌云只好道了一句：“芬儿做的很好。”</p>
强忍不耐，伸手抚摸了下她那逐渐飞上粉色的脸颊。</p>
江荣芬蓦然一怔，将脸颊贴着他的掌心，微闭着眼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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