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灰扑扑的，一看就是男人之物。他边展开，边说：</p>
“此物脏污，娘娘看看便好，不必触摸。这是前段时间钱存安太医的东西，那日他下葬时，下官去了他府上，瞧见一个小女子抱着他溺水那日穿的衣袍在哭，而后，从侧兜掉落出来，微臣便捡到了。”</p>
“隐隐发现有些异样，便打开看了看，上面居然沾有，沾有……”</p>
李武有些难以启齿，“微臣寻了郎中查验，这是男人的……”</p>
程莞初时有些好奇，看着他的纠结模样，又仔细分辨着那帕子上沾着的干巴巴的白色之物，忽然明白了！</p>
她面上霎时微红，连忙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开口道：“这说明了什么？”</p>
李武匆忙把东西收了起来，“那衣袍正是钱存安溺水时穿的，这帕子，也是当日的东西。如此贴身使用之物，且已沾染了脏污，断不会是进宫前就揣在兜里的，因此……”</p>
李武不敢往下说下去。</p>
程莞却明白他的意思，这钱存安，定是于宫里某个人有了苟合，此物用了之后，没有来得及带出宫丢掉，这才成了眼下的证据！</p>
想到这里，“后续，可查到其他？例如，那段时间，钱存安经常出入哪里？”</p>
“流云轩！”</p>
程莞心中一震，起身来回踱着步子。</p>
“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p>
李武立刻跪在地上，“牵涉皇家清誉，微臣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去。查出这帕子上的东西后，后来所查之事都是微臣亲自经手的。”</p>
程莞轻轻点了点头，认可道：“你做的很好。起来吧。本宫信你。”</p>
李武这才缓缓起身，又接着说道：“那个吴嬷嬷，经过仵作验尸，体内确系含有令人腹泻的药物，估计正是这个药粉，使得那日她不停地往茅厕跑。”</p>
“微臣也趁柳贵人未在宫里，偷偷去查过，那茅房有新修的痕迹，之前是否人为破坏过，现在不好查了。”</p>
程莞听完，果然如自己所料，只叹了口气，“这个柳贵人胆子也忒大了。”</p>
“此事，眼下证据不足，暂时不必禀于陛下。”</p>
“是。”</p>
程莞思索着，宫里留着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东西，着实危险。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办法，便吩咐李武这段时间还得先小心盯着柳珺瑶，以防她做出其他什么事来。</p>
尤其，马上要来的祭祀之事，出了皇宫，不可预测的事太多了。</p>
“还有，你派个可信的人，去她母家查查，看她从前是个什么模样？不光长相，还有性子、品行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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